等了半晌,见来人不回应。许嘉清蹙眉坐起,头乱七八糟,吻痕遍布身躯。
像被锁在屋内的万年艳鬼,伸手去拉来人共枕。
陆危止握住他的手,小声的说:“是我,母亲。”
一句母亲瞬间把许嘉清的脑子吓清醒,慌忙用被子裹住身体,只留一个头在外边。
露出尴尬的笑来:“是你啊,你怎么来了。”
陆危止把碟子放在许嘉清床头,蹲下身子,努力把自己缩小,将自己塑造成无害的孩子。
“我看您这么久没出来,我来给您送饭吃。”
被人唤作母亲,许嘉清浑身都不得劲。就像有毛毛虫在身上爬,怎么也甩不下去。
俯下身躯,墨散落满床,连指尖都带着被人疼爱过的痕迹。
他说:“陆危止,你能不能别叫我母亲。”
盯着美人面,看他骨秀神清,眸子里全是自己。
“那我叫您什么?”
一下犯了难,毕竟这个称呼也关系到陆宴景。
“你几岁呀,陆危止。”
陆危止不愿说,怕把年纪说大了,这人防着自己。又怕把年纪说小了,到时候不好去顶陆宴景的位置。
许嘉清只当小孩敏感,或者在犯奇奇怪怪的中二病,也不在意。
趴在床沿,去摸陆危止头顶。
长如瀑,散落满地,撬动孩子的心。
“那我们各论各的,你唤我哥哥如何。”
许嘉清有爱占人便宜的毛病,就算失忆也难掩本性。
“刚好有句俗语,叫长兄如父。”
不知想到了什么,自己先笑出声来。
清晨的阳光照了进来,落在他身上。
遮住了上半身,腿却漏在外边,惑人不自知。
他的手很温暖,陆危止没说他们不是初遇。
陆老爷子大寿时,他也在那里。
穿着看似体面,实则不合身的西装,拘谨的缩在角落里。
许嘉清就坐在他旁边,用叉子戳蛋糕。一边戳一边打哈欠,满脸无聊。
他只占了个陆姓,没人拿他当陆家孩子。
寿宴上的蛋糕他没资格吃,除了冷盘就是香槟。
胃里一阵绞痛,肚子咕咕直叫。
还好音乐声够大,可以盖住声音,可旁边这人离自己实在太近。
许嘉清不理解为什么他会肚子饿,手里蛋糕被戳的乱七八糟。
本想装作听不见,可这人的肚子实在不争气。小脸煞白,咕噜咕噜叫个不停。
顾及到小孩的自尊心,装出一副跋扈脾气。将破破烂烂的蛋糕推给他,眼睛盯着地:“我不想端了,你帮我吃掉吧。”
陆危止看着他,许嘉清被盯的浑身难受。
有无数眼睛也在远处看着许嘉清,见这人没有心里想的这么不好接近。瞬间前仆后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