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幅丹青尚且在床柜,好生收着呢。
况且,长公主名义上还是他的未过门的妻子,想想就
好在,小路尚且不远。
衙内大堂一尘不染,端坐椅子上的正是一身白色素衣的萧空,头也不抬地继续审阅文集,初来千灯镇,直奔官衙所为何事?
咔嗒,咔嗒
唰!
枪头仅离喉结不足一寸,怀红警惕地大声喝道:胆敢再往前,必取你性命!退回去!
凌渡深低沉地笑笑,手指轻轻拨开枪头。
草民本想携府内公子游历四海,中途因鬼怪异事被迫终止,银票也全然不见。换作这位姑娘经历此事,若是不寻官衙主持公道,草民又该去寻何人呢?
寻公道可以,但不能越界!其心可疑!
鬼官啊,啧,你的婢女叫人吵得耳朵疼得很,能否让她先退下?
怀红瞪圆眼睛,指着凌渡深浑身颤抖,气得说不出话。
下去。
是
恭敬转身,临走前恶狠狠瞪着凌渡深,似乎出了这个门就要将她剥皮拆骨教训一番。
反观萧然头回见着大名鼎鼎的萧空,眼睛都看直了,一时间忘了凌渡深存在,擅自越过轮椅所在位置靠近萧空。
公子,你家娃儿还在等你回去。
萧然突然惊醒止住脚步,晃晃脑袋,摊开手掌心似是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美色诱惑到,不可能不可能
凌渡深轻轻哼了一声,继续滚动轮椅。
今夜冒昧前来,我想问
唰!!
躲在黑布背后的丑媳妇终归要见婆婆,凌渡深第一反应竟是慌乱捂住双眼,猛地低下头,空出来的手快挪动轮椅不断往后倒退。
神先生?
轮椅倒退一尺,萧空逼近一尺,不紧不慢地跟着轮椅挪动脚步。
嘛呢!不许靠过来!否则我会我
你会怎样?嗯?
恰巧,倒退的路径横生一条通天柱子,使得凌渡深退无可退。说啊?方才嘴皮子不是很利索么?成哑巴了?萧空扳正错开的脸庞,直勾勾地审视那双幽深暗红的瞳孔。
不怎么样!放开我!
嗯?!
膝盖强行分开凌渡深合拢的双腿,欺身压着,呼吸交错,锐利的眼神上下扫视凌渡深现今的模样,看还不过瘾,大拇指甚至像大风席卷大地重重压过她的嘴唇。
告诉本官,这次又玩什么把戏?
拿开!吾平生从未踏过千灯镇,与你更素不相识唔!唔!
干涸、起皮。
待心里稍稍平复后,凌渡深忽而涌起数不尽的难过,狠话堵在喉咙吐不出去咽不下去,只得侧头,今夜无礼,饶尔一次不得有下回。
萧空用指背一点一点滑过凌渡深的眉峰,小骗子啊你可是在怪本官?那婚约从不作数的,麻痹他们警惕的权宜之计,好借此调查你父母逝世真相罢了。
这时,萧然暴怒:什么?你原是在耍老子?神使,你莫要被这妖女三言两语迷惑了心!她敢骗我们王府,也能骗你啊!
神使?
很好,来头不小,眨眨眼就在鬼界当真高的官,莫不是被别的鬼迷的丢了三魂七魄,回来居然不肯认本官,是么?
凌渡深呼吸急促,好不容易按住作乱的膝盖:吾确实不认识你,谈何不肯认你?!萧空的手指却趁着嘴唇张开述说时,一把扣入,似是仵作检查躯体里里外外翻看。
拙劣,至今不肯与本官相认可是有苦衷?是否有恶鬼欺负你,逼你不能与本官相认?
常年习武的指力不是柔软的舌头能匹敌,除非凌渡深舍得动用鬼怪能力对付萧空,萧空见自己如此作为也没有受到任何伤害,越嚣张,侧身弯腰整个人依偎在凌渡深身上,赖着不愿动弹。
欢迎回家,凌渡深。
家,什么家!?萧然跳脚,也撕开自己头上的伪装,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想扯开两个叠在一起的身影好要个说法,他可以不要女人,但不代表女人有资格不要他!!
这不纯纯给他戴绿帽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