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南雀头皮麻了。
她下意识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好半晌才绷着一张脸嘲讽:“异想天开。”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白挽。
“自以为是。”
“痴心妄想。”
羞辱的词接连从殷红的唇中吐出,晏南雀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也间接证明了她觉得这个问题是多么的荒谬。
“现在是晚上,晏太太的白日梦做错了时间。”
她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般,冷笑一声,“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你这种人?不听话的硬骨头,你觉得你浑身上下有哪一点配得上我的喜欢?”
“你不要脸,我要。”
晏南雀从客厅的范围走了出来,夸张道:“在晏太太的位置上坐了几年,脑子坐出问题了,天方夜谭的话都敢说。”
两人擦肩而过。
“少说这种鬼话,传出去别人以为我什么都不挑。”晏南雀丢下一句:“搞清楚你的身份,白挽。”而后便回房了。
白挽听着她一句接一句羞辱的话,蹙着眉微微侧目,倏忽现晏南雀走路的姿势不太对。
头重脚轻,脚后跟是飘的。
她在心虚。
白挽忽然觉得很好笑,唇瓣张合,吐出一个无声的词:
恼羞成怒。
她盯着被甩上的房门看了几秒,那点嘲笑转瞬收了回去,重新变得冷漠疏离。
不管晏南雀喜不喜欢她,都与她无关,她们之间没有任何可能,她也不需要一个疯子的喜欢。
以晏南雀过往做过的那些事来说,她更像是改变了对她的策略,打算用更高明的谎来欺骗她、玩弄她,把她训成自己的狗。
不该问的。
这种问题说出来只会给她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怎么会脱口而出呢?
白挽想不明白,她闭目,将所有纷乱的思绪从脑中摒弃,她讨厌处理这样繁杂的事,对她而言,最好的办法是视而不见斩草除根。
过了十几秒,她睁眼,打算把披肩放到洗衣房的脏衣篮里,刚走了一步,鼻尖便捕捉到什么气味,脚步不由地一顿。
似乎是什么果酒的气味,带着丝丝缕缕不易察觉的甘甜,有如实体从她周身飞略过。
像丝,又像蛛网,缥缈无状。
她甚至能感受到这气味擦肩时留下的触碰。
白挽脚步微顿,莫名觉得这股气味不太对劲。她起初以为这股气味是从披肩上沾染的酒渍传出来的,低头嗅了下,只闻到一点很微弱的红酒气味,更多是那条毒蛇身上的香水。
那这是哪来的味道?
似乎是什么a1pha的信息素,陈菀君还是季子意?晏南雀最近和谁走得很近?
……都不重要。
白挽蹙眉,将衣服丢进洗衣篮。
房间里的晏南雀要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