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生惊呼了一声:“姑娘!”
薛婵趔趄了一步,向前伸手扶着桶边,低头闭眼,咬牙抿唇,紧紧扣着木桶。
当她的肌肤裸露出来时,云生眼中积蓄的泪登时落下来。
被方有希吩咐进来帮忙的玉衡与应星端着药膏先走过来,看见场景也不由得咬唇皱眉。
“薛姑娘。。。。。。”
不知道薛婵究竟经历了什么,可是那些从头到脚的伤,让人一瞧也不必再继续猜测。
萧阳君那听见声音想起身,身旁的应星将她按住:“我去瞧瞧,您且沐浴。”
“好”
应星从屏风后探头,看清后身形僵直。
瞧情势不对劲,萧阳君立刻从水里出来,披了外衫光着脚绕过屏风。
正看见薛婵站在桶边弯着腰扶桶,从光洁的肩背、到手臂、小腿、甚至脚踝都是淤青、红肿、擦伤,在她尚且纤瘦的身体上显得极其触目惊心。
气氛顿时沉默,凝固、只有白茫茫的水汽蒸腾。
薛婵等待着疼痛逐渐减弱,才长舒气,抬起苍白了几分的脸,涩笑道:“好了,可以了。”
她侧头,萧阳君站在自己不远处撇着嘴,一双眼在被水汽氤氲着雾蒙蒙。
活脱脱的像只软白的兔子。
薛婵突然轻笑出声,身上又疼了几分,可是又觉得好笑,于是一边笑一边皱眉,最后眼角滑落了几滴泪。
萧阳君:“你都这样了,还能笑得出来呢?”
薛婵摆摆手,拭去眼泪:“我没事,萧三姑娘就放心吧。”
初桃抽抽噎噎,将她扶入水中。
热水浸润满身的时候,薛婵感觉整个身体都舒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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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玉和萧怀亭处理的干净利落,不多时江策就换了新衣,干干净净地出来了。
萧怀亭先离开,随后江策和又玉才一前一后离开。过了道门,江策听见了几人的啜泣、闷哼、呜咽还有哭声,不由得放缓了脚步。
又玉:“怎么了?”
江策摇摇头:“没什么,走吧。”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话。
“你怎么在医馆?”
江策问了好几遍,又玉都只是认真处理伤口,将他疼得直咧嘴问不动,没想到这个时候还不肯放过。
在他的万般逼迫下,又玉才低声回答。
“这两日年年生病了,请给人治病的大夫又不大合适。想着我治,可医术不大精……医馆的大夫我认识,所以来请教的。”
他口中的年年则是江策带回来的那只兔子,这几日忙碌,也都是托给下头的人在照看。
江策挑眉:“你对年年很上心嘛?平日里也不见对喜团多好,要是喜团看见了,不知道多伤心呢。”
“。。。。。。”
要不是任由喜团在自己屋子里处乱跑乱吃,也不至于这个月胖了那么多。
足足七两呢!
又玉看了他一眼,懒得说什么。
内堂坐着方有希他们,萧怀亭和李雾正在说话,看上去很熟络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