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娘子:“这丫头还是我自己留着身边,让我一个人费神就算了,哪里能去让被人操心。”
郁娘子:“说的这样,还是疼自家姑娘的。”
周娘子见她开口,先是笑了笑,随后想着什么。待到要散席时,她犹豫了一阵,还是叫住了郁娘子道:“我家峤娘,虽年幼丧母,可教养诗书礼乐也都悉心教导过。”
郁娘子温笑道:“我曾见过薛姑娘,也觉得她柔和可亲,所以周娘子放心就是。”
周玉书:“你我虽相识不多,但也知娘子是个柔善之人,自是不担心这些的。只是。。。。。。”
郁娘子:“只是什么?”
周娘子清咳一声,想了想才又道:“前段时日,峤娘收了江二郎的礼,受了惊吓。只是不知,江二郎是否。。。。。。。”
她这样说,郁娘子一怔,随后淡笑道:“我都知道了,周娘子请放心回去就是。”
周娘子笑着,与她辞别。
待马车离开武安侯府,郁娘子径直去了江策的院子,他却还未回来。
直至晚。
江策回去先是碰上了带着江遥散步的郑檀。
郑檀瞧见他,立刻上前道:“薛姑娘病了,你知道吗?”
江策:“啊?”
郑檀叹气道:“今日薛姑娘因病并未赴宴,原先我也只是以为她风寒。可是听有希说她病的重,连床榻都下不了,那程二姑娘说起来还流了泪呢。”
江策一懵,想着该不会。。。。。。
不过他又摇摇头,应该不至于吧。
待他回了雪庐,郁娘子正坐在园子里,雪团在她怀中乖巧地躺着。
江策也乖巧地上前揖礼:“娘”
郁娘子淡淡道:“薛姑娘病了,你知道吗?”
江策站在她面前点了点头:“知道了”
郁娘子又道:“那你知道,她何时病,为什么病吗?”
江策缩着脖子,有些心虚:“我。。。。。。”
完了,他好像玩脱了。
郁娘子站起身,雪团从她怀里跳下来。
她看着江策,语气严肃起来:“她是收了你的礼后,惊惧过度,卧床不起。”
少年立刻道:“娘放心,我会向她赔礼道歉的!”
郁娘子没有说话,只是带着人走了。
江策抱着雪团进了书房,屋内早已点了灯。
他取出薛婵送的盒子,将那幅画除去让人多思的部分,笔触细腻,娟丽又意趣。
江策将那条佩绶拿出来,一手托脸,一手将其提起来映在灯下看。如今看,依旧很漂亮,白玉温润。玉佩轻轻转动起来,那下头的小蝴蝶好似要飞一般。
雪团跳上桌,伸着爪子要抓佩绶。
他将它拂开:“乖,这个很重要,不能给你玩儿。”
少年将佩绶与画都放在桌上,自己侧趴下去,来来回回,慢慢抚过。
当时自己一时生气,给她送了蛇。
如今想来,其实这幅画也许并不是在嘲笑他呢?或许是他多思了呢?是他妄加揣测了薛婵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