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墨二字压在太子头上,他百口莫辩。
太子从来没见过这笔银子!
对灾区的管理不善,又有贪墨之名,太子已经被逼到穷途末路,他知道此番回京必然得不到好。
他从小就坐在太子之位上,若是被废……他不敢想。
……
清池殿。
顾长怀靠在树上晒太阳,这里位置高高的,他能俯瞰到皇宫所有的风景,他很喜欢这里。
只不过今日风气不同往常。
忽然瞧见大批金吾卫在宫道上闯荡的时候,顾长怀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薛城面色沉重,快步从外面走进来,转身将宫门关的严严实实,又上了锁,对秦厌道:“不好了殿下,太子造反了。”
秦厌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浑不在意。
顾长怀也不知,他去四处逛的时候到底生了什么。
总之就是突然有一天,薛城忽然对秦厌打心底里恭敬了起来,而不是像最初时那样敷衍。
造反,逼宫。
总是少不了血腥的。
顾长怀为了视线更好一点,从坐在树上,变成了站在树上,看到分成两拨人的金吾卫厮杀在一起,还有些侍卫趁乱抢掠宝物,玷污宫女。
这场斗争并没有持续太久。
太子造反失败。
被废了。
皇帝怒极,造反的太子和太子党羽统统都被抄斩,连带皇后也被收回中宫宝册,形同被废。
三皇子是此次最大的赢家。
“太子前两年纳的那个侍妾,就是那个要出宫的侍妾,这姑娘真厉害,是她在东宫账目上做手脚,我刚才过去看到东宫烧起来一把火,那个侍妾自焚了。”
顾长怀说道,“我还去了一趟大牢,太子手底下那个幕僚,是三皇子的人。三皇子把他灭口了,这过河拆桥的度真快。”
说这话的时候,秦厌窗前停了一只隼,眼神尖锐的歪了歪头,脚上捆着一个信笺被秦厌取下来。
顾长怀凑近瞧了一眼。
上面记录的,全然就是方才他所说的辛秘,三皇子杀人灭口到底还是没能防住消息外泄。
顾长怀:“?”
不对!
顾长怀震惊地看向秦厌。
你哪里来的消息?!
回忆往昔的日日夜夜,顾长怀死活想不明白。
秦厌几乎天天都在他眼皮子底下晃悠,他虽然有时候喜欢到外头瞎逛,但基本上晚上都会回来。
所以秦厌到底什么时候展出势力的?
这隼以前也没见过,什么时候养的?而且一定是有某种过鸟的本事,才能在皇宫来去自如。
想不通!
难道有些人在这方面就是有过人的天赋?!
比如秦厌。
地狱开局,区区八年不到还没满十四,就运筹帷幄,尽在掌控。再想想他小时候杀的那个宫人,带起来的连锁反应,恐怕也不是巧合。
顾长怀深受打击,爬到树上窝着,不肯再呆在秦厌身边。
他怕恼羞成怒,表演一个没人看见的尸变。
天赋这种事。
真是令人嫉妒到心寒。
……
太子倒台。
三皇子在朝中独大,东宫空缺,没多长时间就有朝臣上奏,太子之位不可空缺,要求再立太子。
皇帝早朝时了脾气,“朕还没死呢?!就惦记着立储!”随将出头的两名大臣各自打了三十大板以儆效尤。
这事暂时消停了。
秦厌也满了十四岁,按照玄晋的规矩来,年满十四岁的皇子都要入朝,就算不做官也要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