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烟面色冷柔,动作优雅地打着花茶,看似不经意的问候,却让两人都吃了一惊。
武戍看向裴云烟,见她侧耳垂目颇具风雅之貌,专注地打着花茶也并未看自己,不禁疑惑她是怎么窥破自己有心事的?
虽然这是个好话头,不过有陈斯文在场,就不能明讲了,因为这是心底里的柔软,柔软是不能见光的。
“嗯,好得很!”武戍谎称道。
陈斯文不乐意了,立刻纠正道“凌玉若乃当朝文渊阁学士,即便到别家府中做客卿先生,也不可用夫人称谓,此乃失礼也。”
裴云烟没有反驳陈斯文的话,把刚刚打好的两杯花茶分别推给武戍和陈斯文,借由杯中描绘的山河图,缓缓道“小女子起初生在将门之家,年幼时曾在汴梁城见过玉若姐姐,那时候我就特别羡慕她、也特别喜欢她。”
“嗯…你喜欢她?”
武戍和陈斯文露出微惊的表情,武戍更是捏了一把汗,莫非这裴云烟有百合之癖?
“不要误会…”
“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种喜欢。”
裴云烟接着说道“我之所以喜欢她,是因为我父亲总让我练武,我不喜欢练武,我喜欢读书习文,而凌玉若满足了我的向往。”
“啊,你竟会武功?”
武戍吃惊道,先前居然没有看出来。
裴云烟没有深究这个话题,继续道“后来金人兵临城下,我父亲战败做了叛徒,而我则作为罪人家眷贬入贱籍,跟随着朝廷南迁至此,虽是做了这烟云楼的生意,可再也没有和凌玉若有过交集了,所以我才故有一问。”
听到这里,陈斯文算是明白了。
裴云烟绕了这么大一圈,无非是想讲明一个道理她刚才所说的喜欢,其实也是一种喜欢,这世上所有的喜欢,在某种程度上说,是相融的。
裴云烟喜欢读书习文,父亲却偏偏教她习武,她扭曲的爱好在凌玉若那里得到了呼应,因此她羡慕凌玉若、也喜欢凌玉若。
相应的,当初武戍追求凌玉若,倒不如说是凌玉若看上了武戍,看上了他的豪爽、看上了他的安全感。
如此说来,凌玉若在圣心书堂里被三姐妹欺负的回忆,并不都是愉快的。
陈斯文端起茶杯一饮而尽,他终于懂得凌玉若为什么喜欢的不是他了,因为从某种程度上说,他和凌玉若是同样的人,他身上没有凌玉若所缺失的东西,甚至说他和凌玉若所缺失的是同样的东西。
想到这里,陈斯文把目光投向武戍,眼神里的不怠也逐渐变成了向往。
武戍低头看着茶水里的山河图,静静品听着裴云烟诉说她的过往,没有察觉陈斯文那近乎暧昧的眼神。
而对于裴云烟刚才说的话,绕了那么一大圈,他自然是听不明白的,他现在所想的是,裴云烟经历那么悲惨,那她的武功一定很厉害吧,要不抽空找她切磋一下?
裴云烟见两人神色各异,知道陈斯文听明白了,武戍还在云雾里走戏。
这不要紧,只要一个人的心结打开了,那就有化解两人恩怨的可能,说道“小女子听闻陈文士身上的伤是武卫长所为,可有其事?”说着看向武戍。
武戍被裴云烟的这句话从云雾里拽了出来,抬头看向对面坐着的陈斯文,见他正用奇怪的眼神看自己,不由浑身起鸡皮疙瘩,随即撇了撇嘴,道“昂…是啊,怎么滴?”
裴云烟听武戍这般语气,知道他是个榆木疙瘩,以他为突破口是没有希望的,转而看向陈斯文道“陈文士,你可有话要说?”
陈斯文好歹是文渊阁学士,自然明白裴云烟的用意。
他沉了沉心,提起瓷壶给自己续满一杯茶,然后隔着桌案跪正身子,对着武戍郑重道“武卫长,往日都是小弟的错,是小弟错生了执念,追求本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小弟给你赔不是了,请你饮了这杯茶吧!”
“你…你这是做甚?”
武戍被陈斯文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搞不明白了,而见对方态度这么诚恳,一时竟把心底里的柔软给激了出来,往日的仇怨也在这一刻烟消云散,连忙起身过去将他搀扶起来,激动道“好乖乖,哥打疼你了没?哥给你赔不是了,都是哥的错,哥现在就给你疗伤!”
“哥,不用了,女王陛下已叫御医给小弟诊断过了。开了药、不日就会痊愈的。”
“那怎么能行?哥打的你,哥就要负责,且说那御医开的药再好,没个三五日也康复不了,哥用内力给你疗伤,很快就会好的。”
武戍不容陈斯文拒绝,接过他手中的茶杯放到桌上,并催促他坐好,随即绕到他身后,伸手抵在他的背上,开始用真为他气疗伤,同时还用言语安慰道“记住,以后你就是哥的兄弟了,谁要是欺负你,就来找哥,哥定去给你撑腰…莫要怕,哥可是很厉害得呐!”
“谢谢哥,哥真是太好了。”
陈斯文感动坏了,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他感觉这一刻太暖心了,他从小就是独生子,爹娘又是没本事、怕惹事的人。
他受了欺负也没人帮他撑腰,现在认了武戍这个好大哥,就像找到了真正的亲人一般,以后走大街上也不怕被人打了,腰杆子也直起来了,太美了。
裴云烟看着两人彼此感动的场景,她自己倒没太多感触,反而因为武戍在给陈斯文疗伤期间,周身隐隐环绕着淡青色气旋。
她的娇容不由变得极为惊色。
如果没有猜错那淡青色的气旋应是传说中天心决才会有的特性!
她依稀记得白莲教母曾说过,天心决和圣心决乃当世两大神功,圣心决在五代十国时期就断了传承,至今下落不明;而天心决在赵匡胤时期传到了张道仙手里,莫非这武戍是张道仙的真传弟子?
可细细推算下来,就算张道仙现在还活着也逾百岁高龄了,武戍才二十岁出头,那他到底是其徒弟?
还是徒孙呢?
时间一点点推移。武戍运功完毕,收势问道“兄弟,感觉怎么样?好些了么?”
“好些了,感觉体内充满活力。”
陈斯文解开绷带,抚摸着自己的脸,感觉不疼了,诚是比以前又帅了。可就在他满心欢喜的时候,胯间的鸡巴竟也翘起了老高。
不过这不怪他,全因他身子太虚,驾驭不了天心诀内力,故才会有这般身体反应。
你要是感覺不錯,歡迎打賞TRc2ousd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