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黑店…你说对了!”
夏予童一只脚踩在板凳上,痞气十足地用短剑在杜士杰的耳朵和肩膀之间来回巡视,温言威胁道“你说、你付不起钱…那我是该削你的耳朵好呢?还是该削你手臂好呢?”
“哎呀…姑娘,别别别……”
杜士杰赶紧认怂,忙从衣兜里掏出二两银子放到桌上,哭求道“姑娘…小生劝你善良啊,小生这里只有二两银子…你都拿去吧…可不能再为难小生了呀…小生现在身上已经没有银子了,今晚住的地方都没有着落了。”
“呵呵,我管你死不死呢?”
“不掏银子,休想善了。”
夏予童娇蛮成性,仍旧不依不饶道。
“小妹,不可放肆!”
夏心柔从后堂出来,走到三妹身边,把她的短剑收了去,接着拿起桌上的银两还给杜士杰,浅浅施以赔笑,对夏予童训斥道“我平时怎么教你的?你就这么对待客人么?”
说罢,再次向杜士杰赔礼道“客官,实在对不起了,我代小妹向你赔不是了。”
夏予童见二姐竟然向这穷书生赔礼,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端着傲娇脸扭向一旁。
杜士杰被夏心柔这通情达理的做派给感动到了,这是他来到王城后,遇见第二个心动的女人。
如果说先前遇到凌玉若被惊艳是因为容貌和气质,那夏心柔就是贤惠和温雅了。
不得不说,凌玉若的美是没有瑕疵的,她就像蒙蒙雾气中绽放的白玫瑰,肤白貌美,冰清玉洁,美得不切实际,美得有距离感。
而夏心柔的美是有辨识度的,她柳眉细目,柔静中隐有一丝锐气,这种锐气是不伤人的,眼角那点美人痣更添媚意,媚而不骚。
当然了,骚不骚现在还不好说,毕竟杜士杰是初次遇见夏心柔,还不了解眼前美人。
但见美人这般温雅且识大体,是个男人都把持不住,何况是母胎单身十八年的穷书生呢?
杜士杰连忙起身退后半步,同样也向夏心柔躬礼道“姑娘,可能是小生无意间得罪了令妹,容令妹骂几句也无妨,再说吃饭付钱天经地义,奈何囊中羞涩,小生实在掏不出那么多银子,待小生高中榜眼时,一定连本带利偿还,还望姑娘和令妹说说,放过小生吧。”
关于这‘高中榜眼’一说,是杜士杰的话术口语。
他逢人就说,为得就是钓美人,他在老家就是靠着这种话术骗人的,骗了很多好心人,他吃软饭才活到现在,不然早饿死了。
夏心柔当然也能从杜士杰的衣着上窥得一二,见他鞋子都穿破了,裸露着脚趾头,自然能想象的到他是从外地赶考过来的书生,便温言道“本朝向来优待读书人,想来你读书着实不易,今日夏氏茶楼不收你钱,往后也不再收你的钱,你若是饿了或是没地方住,都可以到夏氏茶楼来,我们自当免费招待你。”
杜士杰听得此言,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心里想着以后终于不愁吃喝了,而且恩人性格温善,长得还那么漂亮,当即就跪在地上,叩谢道“多谢姑娘…多谢姑娘大恩,待小生高中榜眼之时,绝对不会忘了姑娘的好意……”
就在这时,武戍从楼上走了下来。
见到大厅里这一幕,也是看得稀里糊涂,不明白那个破烂书生为何跪在地上谢恩?
如果没记错的话,那破烂书生先前还在府里向凌玉若推销字画呢,印象中是个烦人的家伙。
夏予童刚被二姐训斥,这会儿正闲得无事呢,见到武戍从楼上下来,立刻飞迎过去,拦住道“姐夫,我大姐的茶可好喝么?”
“嗯,还行吧!”
武戍敷衍着说道。其实也没喝什么茶,就喝了一口夏白鸽的酒,摆了摆手,说道“时候也不早了,我先走了,不用送我啊!”
“哼,我才不送你呢!”夏予童噘起嘴,伸出双臂拦住武戍,不让走,又道“既然喝了大姐的茶,就得付钱,不付钱休想走。”
武戍听了这话牙根子疼,虽说夏予童叫自己姐夫叫得亲,可从没把自己当回事儿过。
试问天下哪有亲戚喝茶还掏钱的道理?
无奈掏出五两银子说道“这银子你拿去买糖吧!”
“哈,谢谢姐夫咯~”
夏予童接过银子,这才给武戍让道。
武戍甩了甩衣服袖子,大摇大摆地向门口走去,途径夏心柔身旁时,与她简单打了个招呼,未多看书生一眼,怀揣着心事离开了。
杜士杰直起身子,没有像武戍那样大摇大摆地离开,而是以读书人的身份留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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