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柴毁有些不满道。
穆衿愧疚不已,“你本来不会被擒,都怪我。”
皎然直勾勾看着绪盟仇手里的骨灰,“现在我已束手就擒,可以将阿娘的骨灰还给我了吗?!”
绪盟仇嘿嘿笑了两声,“现在给你,若是你挣脱绳索,逃走了,那我们岂不是前功尽弃。”
“你到底要怎么样?”
“跟我们回去,等到踪寻派,我再将骨灰给你。”说着,绪盟仇在手中托了一托,在空中打了个转,骨灰坛又稳稳落在手中。
皎然看得触目心惊,“够了,不要如此戏弄我!”
绪盟仇往后走了几步,偏偏又玩起骨灰坛来,像是要报复方才皎然的狠招,“戏弄不戏弄你,要看本姑娘的心情,你重伤我们几个,多少得付出些代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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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月不忍看皎然受苦,“罢了,我们要尽快赶路,在主子出关前带她回去。”
柴毁手腕还在出血,不知道日后还能不能握剑,他从皎然的折辱中得到了与从前一样的快意,现在登顶的快乐过去,他心中残留着恨意,“是要让她付出代价,不然我们白受苦了。”
柴列已经捆好了穆衿,又将皎然的兵器收好,对弟弟的话并不反对。
穆衿怒道,“你们想干什么?要报复,朝我来!”
绪盟仇点了他的哑穴,“你呢,没有伤我们,就老实呆着,与你无关。”
袁渐鹿也笑了,“你刚才不是还说你杀了我们不费吹灰之力吗?我倒要看看你现在怎么杀了我们?”
说罢,他伸手问绪盟仇要过周芝的骨灰坛,找了把椅子坐在厅堂中央。
他明明是主子的得力爱将,可为了皎然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女子,他脱离主派,混迹其他门派,只为了一路跟踪她,这样一个天资愚钝的女子,却走到哪里都有人点化她,连主子都对她高看一眼。
她根本不配。
如果是他,得到那些人的指点,说不定造化比她更大。
眉婉儿已与他成婚,早就是他的妻,可她为了皎然,三番两次用性命威胁他不许伤害皎然。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就有那么多人愿意为了她赴死,从头到尾,她得到的东西她就没有好好珍惜过。
他邪魅一笑,“不如这样吧,你跪下来,先朝我磕三个头。”
天又在落雨了。
皎然脸上全是雨水。
她擦干遮住视线的雨,一声不吭便跪在了他面前。
绪盟仇哈哈大笑,“现在怎么不狂了,再狂一个试试啊!当着你阿娘的面,哦,对了,还有你心爱之人的面,不如叫他们看看你有多么能卑躬屈膝?”
她身上的伤还在慢慢渗血,但此时的痛已经消失了,看见罪魁祸跪下,她不知多么痛快。
步月将脸撇了过去,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尽快上路。”
她过去也是他的的师妹,看到他们要羞辱他,他于心不忍。
绪盟仇却道,“怕什么,赶路也不急在这么一时。”
见皎然给袁渐鹿磕了头,绪盟仇哈哈笑道,“行了,到我了,给我也跪下磕几个头。”
皎然咬紧牙齿,狠狠瞪着他们。
绪盟仇并不挪步,示意皎然跪着到她面前给她磕头。
穆衿眼中渗出眼泪,拼了命上前阻止皎然这样卑微,被柴列拉住了,“他们玩一玩就消气了,何必在意。”
穆衿呜呜叫着,柴列见他挣扎得厉害,一脚踢得他躺下了,“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想跟她一起受辱?”
柴毁连忙说道,“磕头有什么意思。”
“那你说,怎么才算有意思?”绪盟仇道。
“我说……她一向心高气傲,你瞧瞧,咱们的身上血都浸透了,鞋子也被泥水沾湿了,就让她舔干净咱们的鞋,如何?”
话声一出,绪盟仇又是一阵笑,“我现柴三公子还真有意思,你怎么不早些来踪寻派?”
袁渐鹿看皎然头伏在地上,跪拜着,一动不动,便要将骨灰坛丢到柴毁那里去,让柴毁戏耍一下她。
穆衿就在此时,抓住一块石头,狠狠飞射出去,砸向了柴毁的膝盖,而就在这个时候,骨灰坛离柴毁只有一拳之远。
啪唧!
白瓷坛落在地面,灰白的粉末在碎片中暴露见天,很快一部分便被雨水打湿,被流水带走,还有一部分被风吹向了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