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下来就开始东张西望。现我的预感大约不错。
因为这家酒吧的装修风格确实并不流俗,墙上挂着一排照片,我顺着一溜望过去,看到了其中几张有些眼熟的照片。
那是上个世纪活跃的几支非常出名的老牌乐队。
不远处是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女生在弹电子琴,陌生的旋律听着还不赖。
她身旁站着几个穿得奇形怪状的男的,正在聊天。其中一个相对正常的年轻小伙手上拿着一把一看就巨贵的电吉他,是那种应该比我整个身家都贵的那种。
我这人有个毛病,虽然平时不太爱说话,但在某些特定时候突然会像神经病一样变得十分外向和开朗。
一般这种情况会有两个原因:
第一,嗨了。不限于玩嗨或者醉嗨。
第二,我紧张。
人一紧张就话多,还容易脑抽。
其实我早知道雷哥喊我来x市是为了重组乐队。
都和x市隔了几千公里,我再找不到工作也不至于坐十几个小时的高铁只为了找他叙旧。在这方面我们有着十足的默契。
今时不同往日。
我高中那会儿大家都一穷二白,说实话玩音乐能玩出名堂的概率真的很低。
那个时候大家都是凭着一腔的热情,可能还带着一种自命不凡的骄狂,即,我在和同龄的小屁孩玩不一样的东西。
青春期的自信这种东西太脆弱了,只需要现实的重重一击就会被轻而易举打破。
godnight的解散原因很多,但没钱和距离确实是最主要的。
但是现在不同。
虽然这么说很没出息,但雷哥的“雷哥民宿”的确给了我不少底气和希望。
我想的是,只要他有门路和资金供得起godnight完成最原始的积累,我愿意给他白写三年歌,权当打白工。
“把白嫖说得这么清新脱俗。”雷哥翻了个白眼,“你不是说你毕业之后就写不出歌了?”
“……那也可以努力努力。”我说。
我顿了顿,“所以你真有门路?”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已经做好了和那几个非主流小年轻——尤其是那个吉他哥积极搭讪的准备,凭我毒辣的眼光,这哥应该就是雷哥要找的人。
要找的,能帮我的人。
不管是重组godnight还是工作。
雷哥不负我的期望,把我领到了电吉他哥的面前。跟他介绍:“我弟,卫春野。神夜主唱,刚从都过来。”
又跟我介绍:“邓清云,小邓,我见过弹吉他弹得最好的年轻人。”
对方打量我一下,客气地伸出手:“邓清云,久仰大名。”
非常正常的开局。
我知道我该同样客气地回握,然后我们就可以在吧台边坐下,点上一杯随便什么酒,然后开始谈音乐谈人生谈理想。
但是我说了,我是个神经病。
我脑子抽了。
我问他:“久仰大名,所以具体你在哪儿听过我名字啊?”
【作者有话说】
们小野哥哥其实是搞笑役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