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回视线:“没什么。”
雷哥却没被我搪塞过去。
他顺着我的视线看到了男孩儿,那个瞬间脸色微妙。
我察觉出了端倪:“怎么?”
“……那小孩儿找我问过你。”雷哥道,“我跟他说你不是住客,是我的朋友。他表现得对你很感兴趣。”
他顿了顿,“他应该是你同类吧。”
我“嗯”了一声。
这两件事我都不意外。
不管是这个男孩儿是gay还是他对我有意思。
gay达这种东西有的时候还是挺玄学的。比起这种已知的事实我更意外他会主动找雷哥打听我。
“这话说的。”雷哥道,“是个人都看得出我跟你熟啊。”
“……不是这个意思。”我说。
然后我顿了顿,“他应该是个很符合刻板印象的好学生。”
雷哥没听懂:“那咋了。”
“好学生一般对于自己的性向认知都有一个挣扎的过程。”我叹了口气,“他们对于‘特立独行’天生有种羞耻感,潜意识就会排斥。”
我说,“我不是说所有好学生都是这样,部分。”
其实我跟宣衡认识之后见过不少他的朋友,很多人和我传统认知里的优等生还是有差异的。他们不是书呆子,相反很会玩,也很有主见。
但是以我个人的观察来看,大多数人还是会比普通人更在乎外界的评价。
这很正常。
当一个人被某一个评价体系被认可和赞誉时,这个评价体系等于是依托他成长的温床。无论是亲近还是靠拢都是下意识的反应。
相反,像我这种早早就被当成坏孩子几乎没怎么经历性向认同上的挣扎。
因为我本来就不太需要在乎别人的感受。就算我和沃尔玛塑料袋结婚,只要我不追求盖了钢印的结婚证,也没人能管得着我。
当然,也没人有那个工夫管我。
雷哥看上去似懂非懂,但相较于过几天就要离开的客人,眼下他显然更关心我的事。
他说:“好消息说了,坏消息呢。”
我顿了顿。
“坏消息就是。”我说,“我感觉我前男友好像疯了。”
“不确定,但是多半是真的。”
-
雷哥试图理解我说的话,在这期间我就坐在吧台边上嗑瓜子。
一边嗑,放在桌上的手机一边疯狂震动。
是邓清云这小子。
他一开始看见我明显是心虚的,这也是个好孩子,干不得一点亏心事。但是紧接着他现我好像并没有要找他麻烦的意思,就开始浪了。
他先是小心翼翼地要了我的微信,然后就开始对我进行消息轰炸。
:所以你和我哥的分手原因到底是什么o。o
:我刚刚仔细想了一下,他也不是完全不生气,应该是有一点点生气的,我那段时间找他他都不怎么理我的,但我感觉没有你说得那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