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衡说:“我记得。”
“不过这算感情范畴内的事么。”他轻飘飘地说,“你不是说我是直男吗,直男才不会对同性产生感情,硬要说的话,这应该只能算朋友间的互相安慰。”
我:“……”
我:“…………”
我张了张口,整整五秒钟没能说出话。
宣衡垂眼看着我:“还是,你要舍身取义,帮我验证一下?”
我已经恍惚了。
我问:“验证什么?”
他笑了笑:“验证我是不是同性恋啊。”
说完这句话,他捏住我的下巴,低头吻了下来。
*
宣衡话说得温柔,但动作却不是很客气。
我只来得及眨一下眼,整个人就被他的气息所入侵。
我甚至都没能来得及看清他客厅的陈设,就先被他按在客厅的墙上亲了个彻底。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的吻愈深入。
这种近乎侵蚀的亲法让我的手无意识地反扣,试图撑住身后的墙来借力,以免自己因为腿软而丢脸地滑下去。
但是宣衡很快注意到了我的小动作。
他的手向下摸索,扣住我的手腕,让我的双手搂住他的脖颈。
然后他一手搂着我的腰,另一只手捏住我的后颈,以一个密不透风的姿势把我禁锢在了他的怀里。
我已经有点混沌了。
这几天我都有点缺觉,刚刚的考核又消耗了我很多的精力。
亲着亲着,我几乎已经意识模糊,朦胧得仿佛不知道身在何处。
面前昏黄的灯光在我面前晃动,晃得我眼花缭乱。
就在这个时候,宣衡的手摸上了我的腰。
像是一个隐秘的讯号。
或许本来就是长久的默契培养出的心照不宣。
我和他纠缠着跌跌撞撞地往沙上倒,他用力而狠地亲吻我,不再局限于嘴唇。我被动地迎合,却也没有反抗。
很奇怪。
明明刚刚在车上我还觉得宣衡疯了又荒谬,但是这会儿我又没了这种感觉。
我甚至还有余力思考别的。
我在想刚刚我唱的那《走出泥淖》。
比起简单的旋律这歌的词花费了我更久的时间,里面有一句话,也是我断在这里写不下去的最后一句话,这句话是:
春风过泥淖
红颜枯骨、光阴浪费
有的时候平衡就是一种玄妙的状态。
乍虚乍实,乍死乍生。
甚至于,文思泉涌和灵感枯竭的缝隙。
缥缈的时间长河里华丽美妙又虚幻的一切都仿佛凝滞在某个摇摇欲坠的时刻,直至——
宣衡的唇亲到我的锁骨。
再下堪堪一寸是我的扣子。
他伸手去解,我猛地睁开眼,握住他的手腕推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