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听到助理说封禁路段时,还是下意识开车追了出来。
他现在又是以什么身份去找池岛?
前任?朋友?新的追求者?
陆知屿心里很乱,脑中的思绪也乱成一团,没有了以往的清晰笃定。
只是因为他知道,以池岛的性格,哪怕路段封禁下冰雹,她都会不要命般去做那些认定要去做的事。
这是池岛身上与平静外表不同且反差的一面,也是她内心深处无法言说消解的痛苦。
他知道,他知道,他知道,但他没有办法坐视不理。
他没有办法以两人分手时的过往纠葛作为评判标准,做出哪怕不会睚眦必报,也该因多年前的痛苦而忽视的理智行为。
雪,还在下。
那些两人之间的痛苦画面慢慢消逝,留在他记忆里的只剩那些笃定和美好回忆。
三年了,他曾以为永远无法释怀的,分手前在他最脆弱时候的抛弃和冷漠记忆,竟然也慢慢变淡。
他还是一如既往被吸引,还是一如既往想要靠近,还是一如既往做不到放下。
“嗤嗤”
车子急停在这条郊外小路上,顺着雪地滑出一道长痕。
陆知屿眼圈微微泛红,思绪慢慢从刹车惯性中回过神,终于看清横在马路中央的公交车和拖车两辆大型车。
“不要命了吗?!”司机师傅从公交车上走下来,站在陆知屿车前骂骂咧咧道。
陆知屿适应着找到平衡,他打开车门,却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理会回应。
司机师傅见陆知屿没什么反应,瞥了一眼确认他没什么事后,便走了回去。
“一天天的,怎么都是些不要命的人。”他皱着眉头,低声不满道。
却在刚要重新走上公交车时,被身后的陆知屿拉住。
*
公车司机站在两车中间指挥着拖车司机转动,两辆大型车隔挡在马路中间,一时半会无法挪动开走。
陆知屿听公交司机讲清楚了来龙去脉,索性把车开进小路两侧的荒野停下,确保不会影响到两辆大车的掉头行驶。
他走下车,脚踩在厚实的雪地上,关上车门。
一片花瓣被寒风吹着旋转在白茫茫一片的雪地间,颜色绚烂亮眼,让人无法忽视。
花瓣顺着风飘散到陆知屿脚边,他挡住寒风,捡起那片花瓣,握在手心。
最后一次了,池岛。
他再最后为她做完这一件事,就对过往的恩怨放手吧。
这样,也许对两个人未来的人生都好。
寒风再次吹过,陆知屿眼圈微微泛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冷,还是别的什么。
他拿着花瓣仔细安放在外衣口袋,再次抬起头时,眼神却聚焦在前方白茫茫的路。
池岛也许并没有走太远,也许还很安全。
他在寒风中挪动着脚步,毫不犹豫地再次踏上了追寻她的步伐。
哪怕,只是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