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技术员的信息弹进来:“o的空调检修单在垃圾桶里,监听器位置没问题。”
“成交。”陈刚的声音颤,像绷紧的琴弦,“但得先付定金。”
“明天早上到账。”李辉的皮鞋声响起,“记住,下周三前把数据给我。”
门“咔嗒”关上的瞬间,我按下录音笔的暂停键。
监控画面里,陈刚瘫在椅子上,双手撑着额头,后颈的汗把衬衫洇出深色痕迹。
窗外的天彻底黑了,我望着手机里刚收到的转账提醒——李辉的账户给陈刚转了五万。
指尖在录音文件上悬了片刻,最终点了“加密保存”。
明天晨会的投影仪该换灯泡了,我摸着下巴想。
等会儿得让行政部老张检查下,不然播放录音时卡壳可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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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屉里的录音笔突然震动,是新录文件的提示音。
我合上抽屉,听见走廊传来脚步声——是陈刚下班了,他经过我工位时顿了顿,又加快脚步离开。
月光透过百叶窗洒在桌上,把调整表上的咖啡渍照成暗褐色的地图。
我望着o工位的标注,嘴角慢慢扬起来。
他们以为设了个局,却不知道,从卢会计哭着敲开我办公室门的那晚起,所有棋子的位置,早就标好了。
我把录音笔往投影仪上一插时,晨会的玻璃门刚好被风撞得哐当响。
陈刚正用指甲盖抠着桌角的口香糖,动作顿在半空——他后颈那道被汗浸透的深痕还没消,像道没愈合的疤。
“今天先放段录音。“我按下播放键,李辉阴鸷的声音炸出来:“她一个刚升中层的小经理,能翻出什么浪?“陈刚颤的“成交“混着纸张翻动声,在会议室里滚了两圈。
刘梅的马克杯“当啷“掉在地上,豆浆溅到张宏的格子衬衫上。
他扯着领带抬头,镜片后的眼睛瞪得溜圆。
肖技术员推了推眼镜,铅笔在笔记本上戳出个洞——昨晚他帮我调录音音量时,说过“这声音能钉进陈刚骨头里“。
陈刚的喉结上下滚动,指尖掐进掌心,指节白得像要裂开。
他张了张嘴,又闭上,最后低头盯着自己磨破的皮鞋尖,耳尖红得滴血。
“有人可能只是迷路了。“我敲了敲投影仪,蓝光在众人脸上晃,“希望你们能帮他找回方向。“
会议室静得能听见窗外麻雀啄玻璃的声音。
刘梅突然弯腰捡杯子,头垂下来遮住表情,我却看见她攥着杯子的指节在抖——上周她还跟着陈刚说我“新官上任瞎折腾“。
张宏掏出手帕擦衬衫,突然哼了声:“上个月陈刚报了三笔设备维护费,我就觉得蹊跷。“他推了推金丝眼镜,目光扫过陈刚,“现在想来,确实该查查老员工的报销流程。“
我捏了捏桌下的掌心——张宏的“突然觉悟“在我意料之中。
昨天卢会计“无意“提起他翻陈刚报销单时,我就知道这刻板的财务主管,最见不得规则被踩在脚下。
“接下来是材料的事。“我翻开项目进度表,故意停在“预算缺口“那行,“采购部说要等半个月才能补货,但我们等不起。“
刘梅突然举手,指甲上的旧甲油掉了一块:“范经理,仓库二楼有批去年的库存钢材,表面有点锈,但做框架应该能行。“她声音虚,说完又缩了缩脖子,“我我上周整理仓库看见的。“
肖技术员眼睛亮了:“那批钢材是ol的!
做防锈处理后承重力没问题,我去年写过报告,说可以替代新钢材。“他翻出笔记本,纸页哗哗响,“成本能降!“
我盯着刘梅红的耳尖——这是她入职三个月来第一次主动言。
上周她还跟着陈刚抱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现在却像只被按了开关的小麻雀,眼睛里亮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