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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93(第3页)

就在这瞬间,他心里生了主意,

待运输车驶过街角,他猛地冲出报亭,一个箭步跃上车尾的踏板。

车斗里堆满盖着帆布的木箱,空气中弥漫着机油与铁锈混合的气味。

他用匕首割断帆布绳结,指尖触到箱内冰凉的金属外壳——是日式九二式重机枪的枪身。

车斗颠簸着碾过铁轨接缝,他蜷缩在帆布下,听着驾驶座传来日军士兵的交谈声,掌心的冷汗混着血污浸透了粗糙的布料。

远处忽然传来沉闷的爆炸声,车斗里的木箱剧烈晃动,帆布被气浪掀起一角,他看见军火库方向的夜空炸开橙红色的火光,浓烟如墨柱般直窜天际,心里抖了一下。

车前的日本兵也哇啦哇啦两声,车子随即停了下来。

乔源突然从车后窜出,手枪的子弹同步射出:第一枪擦着戴军帽士兵的钢盔飞过,惊得对方手里的酒瓶摔在地上,清酒混着碎玻璃在柏油路上蔓延;第二枪精准命中太阳穴,士兵的身体像断了线的木偶般栽进卡车后斗,帆布下露出的炮弹箱轰然作响。

另一个运输兵刚摸到腰间的手雷,乔源已侧身翻滚到车头旁,左手死死按住对方持枪的手腕,右手枪口顶住他的下颌,“砰”地一声枪响,运输兵的喉结在枪口下滚动,吐出破碎的中文,随即脑袋炸开一个血花。

乔源甩了甩头,将尸体踹进驾驶座旁的空位,随即扭动钥匙。

卡车轮胎摩擦地面的青烟裹着焦糊味腾起,乔源猛打方向盘,帆布下的炮弹箱撞得车厢哐哐作响。

后视镜里,远处传来日军的哨笛声,探照灯的光柱在夜空中乱扫。

乔源扯开领带擦了擦溅血的镜片,引擎的轰鸣惊飞了树梢的寒鸦,乔源将油门踩到底,卡车像头受伤的野兽冲向火光冲天的军火库方向。

乔源望向车外,卡车碾过青石板路的颠簸让后视镜里的人影愈发模糊。

深秋的江城笼罩在铅灰色的硝烟里,逃难的人群像被冲散的蚁群,裹着破旧包袱的妇人、背着木箱的商贩、拄着拐杖的老者,在泥泞中艰难挪动。

他在奔流不息的人潮里一眼就看见了陈默,他站在街心那棵老槐树下,衣服前襟还沾着未干的血渍,怀里的陈念裹着驼色羊绒毯,小脑袋歪在陈默肩头,粉雕玉琢的脸蛋上挂着泪珠,却学着大人的模样,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朝卡车方向晃着。陈默的嘴唇在寒风中开合,乔源读懂了那无声的口型——“平安”。

可是车镜头一晃动,他却又看不到了陈默和陈念。

是幻觉吗?还是真实?

陈默抱着陈念转身走进巷口的瞬间,乔源看见小姑娘突然从毯子里探出头,举起攥得紧紧的小拳头。

他们用所有生命捍卫的,从来不是某个人的恩怨情仇,而是血脉里奔涌的家国大义,是中华民族在烽火中延绵不绝的火种。

乔源死死盯着后视镜,试图在混乱的人流中再次捕捉那两个身影,可除了不断后退的街景和攒动的人头,什么都没有。

卡车仍在疯狂地向前冲,每一次颠簸都像是在撕扯他紧绷的神经。

他不知道陈默和陈念是否真的安全,不知道刚才那惊鸿一瞥是绝境中的希望之光,还是自己过于迫切而产生的幻影。

但他明白,此刻他不能停下,不能回头。

乔源踩下油门,卡车轰鸣着汇入逃难的车流,后视镜里,那棵老槐树的枯枝在风中摇曳,像一只伸向天空的手,紧紧攥着不肯熄灭的希望。

车过苏州河时,东南方向突然腾起蘑菇状的黑云,紧接着是地动山摇的轰鸣。乔源推开车门就往爆炸中心跑。

火光染红了半边天,灼热的气浪卷着烧焦的棉絮扑面而来。

“锦棠!锦棠!”

第93章同生共死

乔源开车过了苏州桥。

人流如梭,他的车子已经无法继续往前挪动分毫。

他焦躁地按响喇叭,刺耳的鸣笛声却被淹没在鼎沸的人声里,仿佛投入湖面的石子,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惊起。

乔源猛地拉开车门,将自己摔进拥挤的人潮,双手奋力拨开挡路的行人,皮鞋在湿滑的青石板上踉跄着,好几次险些被脚下的碎石绊倒。

空气中弥漫着尘土、汗味与劣质烟草混合的复杂气息,耳边充斥着妇人的哭喊声、孩童的啼哭声以及男人的咒骂声,这些声音像无数根针,刺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有跟着林锦棠一起去的同志从人群里钻出来,他看到乔源,扑了过来,声音因过度用力而沙哑:“乔源同志!你别进去了!锦棠同志她已经引爆军火库,整个区域都被封锁了,日军正在疯狂搜捕幸存者!”

乔源一把揪住对方的衣领,双目赤红如血:“那她呢?!”

对方被他眼中的狠戾震慑,嘴唇嗫嚅着,半晌才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军火库塌了……锦棠同志她,她没能出来……”

话音未落,乔源的拳头已经狠狠砸在他的脸上,对方踉跄着后退几步,嘴角立刻溢出血丝。

乔源像一头失控的野兽,双目赤红地瞪着他,胸口剧烈起伏,仿佛要将周遭的空气都吞噬殆尽。

“不可能!”他嘶吼着,声音嘶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锦棠答应过我会等我!她从来不会食言!你骗我,你们都在骗我!”

他猛地推开对方,不顾一切地朝着军火库的方向冲去,全然不顾身后同志的呼喊和拉扯。

人群如同潮水般涌来,将他一次次裹挟、推搡,可他就像一颗钉入洪流的钉子,执拗地朝着那片火光冲天的废墟挪动。

拿同志扑过去抱住他的腰,“你疯了!”

他把乔源死死按在发烫的水泥地上,火星子落在两人的头发上,“军火库下面是日军的瓦斯罐!再往前一步我们都得炸成碎块!锦棠同志已经做好牺牲准备,你跟我走!”

“让开!”乔源的声音像从生锈的风箱里挤出来,他反手肘击陈默肋下,听着骨头错位的闷响,“我乔源欠她十年自由,欠她满身伤痕,欠她一个本该属于她的学生时代。现在她要我拿命还,我不能赖账!”

乔源的挣扎带着不顾一切的疯狂,膝盖在粗糙的地面上磨出刺目的血痕,他像一头被困住的雄狮,喉咙里发出压抑的低吼。

那同志的手臂被他挣脱得生疼,却依旧死死箍着他的腰,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皮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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