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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心頭白月光 反派心頭白月光 第14節

她原本今日不願出門,木香和石青在一旁勸著,且又想起前幾日她問彥哥兒為什麼被人欺負了卻不來告訴自己,當時彥哥兒吞吞吐吐,就是不肯說實話。

後來才說是見她那一個月來日日不展歡顏,不願因為自己的事牽累了阿姐。

她那時聽著心中百感交集,又是心疼又是自責。她沒想到彥哥兒這麼小,便早早的學會了察言觀色。更沒想到他小小年紀,心思就這般敏感了。

後來林嗣源果然信守承諾,帶著那小胖墩兒來陸府道歉。

只不過她當時因著是女眷,並沒有接待,而只讓了父親帶著彥哥兒出面。自那日之後,彥哥兒心情好了不少,她看著也欣慰,只是他比起同齡的孩子總少了些活潑勁兒。

於是想來想去,便想趁著這祈福節帶他來街上逛逛,放放河燈,讓他也快活一些。眼下見他跟只撒了歡的小鹿似的,眉眼間便不自覺彎了下來。

清溪河畔圍了一堆人,彥哥兒拉著她往人群裡擠。終於捱到了河邊兒,彥哥兒開心地將他的小虎河燈往河裡放,播著水面緩緩推去。陸令晚卻生怕身後的丫鬟和僕婦跟丟了著急,忙往身後看去。

就在此時,她突然聽到一個溫潤的嗓音喚她。

“陸姑娘。”

陸令晚聞聲看去,見正是林嗣源,他手中牽著的是他的幼弟,瞧著這些日子似又長胖了些,只不過此刻被被長兄牽在手中,人倒是乖巧了不少。陸令晚也笑著衝他點點頭:

“林大人。”

“陸姑娘不必多禮,叫我公子便好。”

林嗣源看著她笑起來時眉眼竟然那樣溫柔,掩唇輕咳了一聲,神色也不自覺漸漸柔和了下來。

“上次去府中拜會,不能當面向陸姑娘致歉。好在今日趕巧”,他說著低頭看向自己的幼弟,“頌哥兒,還不給你陸姐姐賠禮,你當日可是把人推到了地上。”

小胖墩兒胖臉一紅:

“陸家姐姐,往日是我不對。”

說著,似乎是臉上實在掛不住,見彥哥兒放完燈立在姐姐身旁,忙跑過去牽他的手,又抬頭衝自己長兄喊道:

“大哥,我要和陸家弟弟去買盞河燈一起放。”

林嗣源看那彥哥兒臉上並沒有什麼勉強的神情,知道兩人該是和好如初了,詢問了下陸令晚,答應了下來,忙讓身後的婆子和小廝跟上去好生看顧。

陸令晚看著兩個小孩走遠的背影,不由得笑了笑,小孩子之間就是這樣簡單,不會記什麼仇,昨天能打成一團,今日便能說說笑笑。林嗣源也順著她的目光望去:

“陸姑娘勿怪。此事我倒也打聽清楚了,說起來我這個幼弟受我祖母庇護,平日裡養的著實跋扈了些,但他本性不壞。問了他才知曉,原來是我母親望子成龍,因著彥哥兒在學院裡文章做的好,便總拿過來同他說教。本想給他立個榜樣,哪知適得其反,我那幼弟反倒因此恨上了彥哥兒。我已好生教訓過了,現下這兩個孩子又玩到了一起,我倒是可以稍稍放下心來。只是往後若是頌哥兒再對陸小公子做了什麼錯事,陸姑娘只管當面教訓或是告知於我,我定嚴懲不怠。”

陸令晚聽了,搖頭笑著。不想竟是因為這樣一樁事,還真是小孩子心性。

剛想說什麼,身子卻驟然一歪,不知哪家的孩童跑的急了,差點兒將她撞倒,多虧林嗣源及時將她扶住。

陸令晚看著林嗣源扶在自己手臂上的手,臉色有些不自然,忙匆匆道謝。林嗣源也有些赧然地收回手,拱手做禮:

“是某唐突。”

而這一切遠遠的落在了齊昭南眼中,入目所見,是兩人言笑晏晏、拉拉扯扯,周圍的人群彷彿都成了他們的陪襯。荷花燈早已在他手上捏的變了形,臉色陰沉得有些嚇人。

***

明月高懸,此時的齊昭南已坐在酒樓內,此刻半邊臉兒隱在晦暗裡,他輕輕張了口,有些自嘲:

“是誰?”

“是林家大公子,林嗣源。”

宿安覷著自家爺的面色,小心回道。

趙明敬從街市上逛了一圈兒,算著時間該是差不多了,這才回了酒樓。但門一開便覺房中氣候不對,隱隱有壓抑之感。

再一掃地上兩盞已被摔得稀爛的燈,一時愣在那兒,這是哪裡出了問題,難不成是求和不成,反倒因此惱羞成怒

他人還沒回過神來,便聽齊昭南沙啞著嗓音響起,咬牙切齒的問道:

“若是你家幼妹,成日裡與男人私會,朝三暮四,不守閨德,該當如何?”

一聽齊昭南提起那讓他頭疼的小妹,趙明敬腦袋一時就沒轉過彎兒來,氣哼哼道:

“自然是要好生教訓一番,再稟了母親祖母,把她往祠堂裡一關,讓她好好吃一番苦頭才是。”

“這便是了,”齊昭南冷冷一笑,“姑娘家犯錯,自有長輩約束。倒是聽說陸家有個了不得的家法,管束媳婦女兒很是有一套。”

趙明敬一聽他這樣說,這才驚覺自己說錯了話,趕忙要找補:

“溪亭,你這是想幹什麼?常言道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即便陸三拒了你的示好,你也合該鍥而不捨才是。可萬不能棄明投暗,做出什麼不可收拾的事情來。”

趙明敬此刻只以為齊昭南是因前去和好敗北這才暗生惱怒,生怕他又鑽了牛角尖。舔了舔唇,又添補道:

“且陸家即便有什麼家法,也只能長輩去用。那陸賊恨不得與你唱反調才好,又怎會聽你的?”

齊昭南此刻怒意上頭,哪聽得他的勸告,眼前全是那陸令晚笑語盈盈同那人相談甚歡的情形。再想到對著自己時的橫眉冷目,心中不由得冷笑:

“她是頂好的能耐,前腳剛離了張公子,後腳便能攤上林公子。往日我終究給她留幾分餘地,不曾真正磋磨過,如今是她自己不要的。若我沒記錯,明家小郡主可是一直心怡那林家表哥。”

趙明敬點頭:“是有這麼這麼回事兒。不過,說著你的事,怎麼又扯上什麼小郡主林家的了?”

齊昭南卻忽的站起身,匆匆朝外走去:

“今夜我還有事,咱們下次再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