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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心頭白月光 反派心頭白月光 第22節

“娘,對不起,晚兒來不及給你守完孝了。”

她的聲音顫抖了起來。

“我知道的……娘,這是條死衚衕,您要是還在,一定不會讓我往裡走。可是娘啊,我就是......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就是不甘心,白白的讓人欺負成這樣,末了了,還要鳳冠霞帔,扮著笑臉嫁給他,我做不到......我也要讓他嚐嚐,牙都要咬碎了的滋味兒......”

淚水一滴一滴砸在妝奩上,她抬手,將臉頰摸乾淨,又拿了粉細細地補著……

***

盛夏的天兒到底長一些,眼下時辰尚早,天邊已泛起了魚肚白來。

齊昭南一行此時剛出了保定府,瞧著身後一眾士兵面皆有疲憊之色,便一擺手翻身下了馬。

已是連夜趕了一路,想也不差這個把時辰,便吩咐士兵安頓好囚車,指了個涼茶棚歇歇腳。一碗甘爽的涼茶下肚,身上的暑熱這才減去了幾分。

一月前他奉上命到臨清調查糧倉失竊一案,他連軸轉了大半個月,才算把一眾貪官爛賬理了個清楚。

只是這些日子他也不知怎的,總覺得心似有些不安,每每食不安寢不眠,不免有些煩躁。

於是眼見便要到了京城,這幾天的路的確趕得及了些,還是早些趕回去。

歷經一月,他是真怕那丫頭再折騰出什麼風浪來。

剛準備讓宿安吩咐下去,歇個一炷香的功夫並繼續趕路。卻聽茶棚邊上JSG兩個後來的旅人談論著什麼,不免便聽了一耳朵,正討論著什麼忠勇侯府之類的字眼,不禁深蹙了眉,聽了一耳朵。

“那哪裡有假?我聽得真真的。昨晚馬車往那忠勇侯府門前過,外頭早已掛了紅燈籠,今日便是迎親的日子。說的好聽說是迎過去執掌中饋,其實就是給老侯爺衝個喜。”

對面的那個中年商人聽的也嘖嘖了幾聲。

“這事我也有所耳聞,聽說和前一個還是姑侄女的關係。陸家好歹也是書香世家,做事卻不免讓人戳那脊樑骨子,陸老爺也真捨得自己親親的女兒。”

齊昭南算是聽明白了,齊家早有此念,他倒也不意外,只是此事也沒有人告知他,想來是怕他回去攪和吧。

他嗤笑一聲,擱了茶盞便欲走。

“虎毒還不食子呢,這老話說的當真沒錯,原本定的是那長房的庶女,可後來藉著什麼倒是算命的由頭換成了那二房的女兒。聽說那女子在京城中還頗有幾分才氣,倒是可惜了!”

那商人嘆了一口氣,剛準備端起茶盞喝一口,人影便從頭頂壓了下來。

他還沒有反應過來,那人揪著他領子便將他提了起來:

“你再說一遍!”

那人看著這羅剎般的臉,人嚇得哆哆嗦嗦的,臉色蒼白,已是說話都說不利索了。

齊昭南等的不耐,將人往長凳上一扔,飛身躍上馬,宿安在後頭忙也上馬跟了上來。

“先回去讓他們原地休整,你跟著我,上京一趟!”

第27章

婚禮

齊昭南疾馳到京城的時候,大雨已是瓢潑之勢,嘩啦啦的像兜頭往人頭上灌下去。

他沒有帶斗笠,眼尾髮間無疑不是淌著雨水。

他朝身後的宿安吩咐道:

“你去京郊別院將懿旨取來!若先到一步,便入侯府宣旨!”

他說完,揚鞭抽在馬腹上,黑亮的皮毛上水漬濺開。

騎下的馬兒吃痛,前蹄一揚,踏在澗深的雨水之中,水濺了人一身。

***

喜轎前的嗩吶吹的愈發響了,像是能穿透雨幕,震的人耳膜發疼。

猛的一聲雷在頭頂炸開,驚得那轎中的新娘一個觳觫。

緊接著,噠噠的馬蹄淌水而來,轎子劇烈晃動了一下,嗩吶聲驟然被掐斷了一般,有種戛然而止的突兀。

從頭至肩的蓋頭遮了她的視線,她伸手想要往轎簾處一撩,卻猛的被人從轎裡拽了出來。

“陸令晚!你怎麼敢!”

他說著,手一揚,新娘嫣紅的蓋頭便被一把扯了下來,落進了髒汙的泥水之中,露出一張精緻而讓他陌生的臉,齊昭南僵在了那裡。

新娘這才反應過來似的,忙以袖遮臉,抽抽嗒嗒地哭了起來,連連後退了幾步,有驚恐亦有手足無措。

一旁跟著的丫鬟忙將主子攙到花轎裡,擋在轎子前。一個丫鬟將地上溼透了的紅蓋頭撿了起來,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此時有馬蹄聲由遠及近,是齊曜北的聲音。

“大哥未免也欺人太甚了!今日是我大喜的日子,無論咱們兄弟倆從前有什麼齟齬,看在一家人的面上,還請大哥給我個體面。”

齊昭南像是才從驚愕中醒過來,他轉過臉,正瞧見齊耀北從馬上下來,緩步走到自己面前。

他撐著把大紅的油紙傘,一身金色滾邊兒的正紅新郎服,一副溫文爾雅的作派。

此時路上也有零星幾個行人,今日雖然天不好,但到底是侯府大婚,冒著雨來看熱鬧的人聚在一起也有那麼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