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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案緝兇之破疑 第二百七十章 真兇自首案(六)

河淮菜市場

邵鵬局長『摸』出一支菸,點上後,默默地抽了一會,苦澀地說“和你一樣,案件沒有水落石出,窩心啊!”

“十五年了,案件中的一些疑問得不到回答,我不甘心……閒話少絮,待會我還要回家做飯哩。現在有什麼問題,你問吧。”邵鵬局長重新振作精神,笑著對我說。

我楞了片刻,拿出本子,問邵鵬局長“為什麼卷宗裡沒有吳騰山的辯解?”

“本來有的。吳騰山當時在訊問中的辯解內容大致和他後來申訴信的內容差不多。”邵鵬回答。

“這些辯解理由當時都是做了筆錄的,但時任市局領導看了以後,說不用裝捲了,於是在你看到的卷宗裡面沒有這方面的內容。”

選擇『性』裝卷,是偵查部門長期以來的通病。

為了保證案件能夠順利的訴的出、判的了,偵查部門往往對偵查有利的材料進行充分準備,而對於證明嫌疑人罪輕或無罪的證據,少裝或者不裝入卷宗中。

“當時庭審的時候,吳騰山也作了大致相同的辯解和供述,但那時候的司法環境……”邵鵬苦笑一聲說“即便是吳騰山在法庭上的供述也沒有記錄下來。”

“那為什麼吳騰山定的是故意殺人罪的,但是最後卻是無期徒刑?”我好奇地問道。

如果***共同“做”一起案件的話,吳騰山這種連殺三人的滅門案件,根據罪刑相符原則,應該被判處死刑才是。

“我爭取的。”邵鵬哈哈一笑,道“事實上,案件嫌疑人從李奔放改為吳騰山,雖然客觀證據上,比如指紋、dna鑑定、腳印等都能和吳騰山比對上,但是依然有一些疑問沒有解決。”

“為了防止意外,當時我向當法官的老朋友進行了求情和說明,我老朋友採納了我的觀點,改死刑為無期徒刑,這才留下了吳騰山一條命。”

這才是真正的警察。那時候的邵鵬,只是普通的民警,位不高權不重,但是他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做到了公平正義的極致!

我頓時對邵鵬局長肅然起敬。

“既然有疑問,為什麼不接著查下去了?”我追問道。

“限期破案!”邵鵬面部肌肉緊了緊,無奈地說“當時公安部門需要立功,當時社會治安環境以及人民群眾需要一個乾淨利落的破案。我根本沒有時間查下去……”

我和邵鵬都沉默下來,面對歷史,無論是對還是錯,對於現代的人來說,都是蒼白無力的。

“你說案件有疑問,哪裡有問題?”我虛心向邵鵬請教。

“第一,當時大家都認為吳騰山關於張梨花母女三人賣yin的說法,是無稽之談。因為根據對村民的走訪調查,大家一致反映張梨花母女三人都是為人正派,從來沒有現母女三人有蠅營狗苟的事情。”

“更何況,母女三人同時開暗娼,不要說當年,就是現在也是天方夜譚一般的傳奇故事了吧?所以大家都認為吳騰山是在胡扯。”邵鵬沒有急著回答我的問題,幽幽地談起往事。

“正是因為大家都對吳騰山的話不相信,所以沒有人去驗證他的辯解理由——無論是辦案民警還是檢察院或者法院,沒人信!”

“開始的時候,我也不相信吳騰山的辯解,但是我多了一個心眼我利用點滴時間,想辦法查了一下過路的司機,也找了部分司機去問口供。”

“但你知道,在piao娼還是罪的年代裡,想問清這件事情是何等的難度。加上限期破案之下,我的調查時間不夠,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邵鵬遺憾地說。

“第二,對於嫌疑人李奔放,其實一直沒有洗脫他的嫌疑,我一直覺得這件事情和他脫不了干係,但是苦於沒有證據……”

“在李奔放的供述裡,他經常夜間去看王二妮,但是案當天下著大雨,你想象一下,下大雨去看已經分手的情人,這個可能『性』有多大?”邵鵬說。

“其次,李奔放在第二天一早就離開了梨花村,那時候還在下暴雨。如果他和這件事情沒有關係,他為什麼冒雨離開梨花村?真像他自己解釋的,是因為害怕?”

“李奔放供述說他是看到了通緝令後,自覺跑不了了才來自,自的時候還承認殺人,只不過他的供述細節和實際案件細節比對不上。”

“我奇怪的是,如果他沒有殺人,他為什麼要做虛假供述?”

“李奔放做虛假供述的理由只有兩種可能……”邵鵬不自覺坐正了身體,目光炯炯地說“一是,本案中他與吳騰山合謀殺人,也就是說殺人的事情,他李奔放也參與了;二是,他在故意誘導我們的調查視線。”

“你猜一猜,他為什麼又要故意誤導我們的偵查視線呢?”邵鵬局長狡黠地一笑,給我留出了疑問。

這是線索!我飛快地將邵鵬的疑問記下來,準備重點參詳。

“第三,吳騰山說他去張梨花家的時候帶了一百多塊錢的散票子,但是我們在勘驗現場的時候,卻沒有現這筆錢?那麼這筆錢去哪裡?是沒有這筆錢還是被人拿走了?”邵鵬反問我。

“調查開始的時候,你為什麼認為吳騰山的話是可信的?”我沒有回答邵鵬的問題,換個角度問邵鵬。

剛才邵鵬局長的話裡有話。他明明開始的時候也不相信吳騰山的辯解,但是為什麼又“吃力不討好”地去找過路的司機驗證吳騰山的辯解呢?

“五萬塊的存摺!”邵鵬說“在案當日,兇手燒掉了一些紙張,別的東西看不清楚是什麼,但是灰燼中有半張存摺,我們查了一下,是張梨花名下的,數額是五萬塊。”

“在那個年代,母女三人,家中缺乏壯勞動力,沒有其他收入,靠著種樹賣梨子,能有五萬塊的現金存摺,你不認為奇怪嗎?”邵鵬微笑的看著我。

“你是說,這張存摺的存在,讓你懷疑吳騰山的話可能不是假話,但是你無法證實,是嗎?”我低著頭想了想說“可是即便是證實了吳騰山的話,那也證明不了吳騰山就沒有殺人啊!”

“問題就在這,即便證明了吳騰山的辯解理由,也證明不了吳騰山就沒有殺人,這是當年我老領導拒絕我繼續查下去的最大理由,我無法反駁。”邵鵬不勝唏噓的說。

邵鵬猶豫一下,說“除了上面講的疑點,其實我一直有一個推測……我一直高度懷疑723滅門慘案的兇手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人!”

“如果兇手是一個人的話,無法解釋,兇手為什麼有那麼穩定的心理素質連殺三人!”

“也不能解釋,在一對二的情況下,兇手先強jian兩名女子,然後再殺害她們二人,在整個過程中,為什麼沒有生過大的聲音,以致於睡在院子裡的張梨花始終沒有現女兒受到侵害!”邵鵬目光炯炯地說。

確實如邵鵬所言,這也是我閱卷最大的疑『惑』。

不管王大妮和王二妮受到誰的侵害,在長時間的受侵害過程中,兩人連最基本的喊叫都沒有出,近乎無聲間被兇手殘害,這非常不可思議,非常不符合邏輯。

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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