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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的天空 第92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

曹榮剛說到這裡,便見呼延慶一臉尷尬地走出來,對著陳讓,不好意思地道“小哥兒……不好意思,哥哥連幾匹馬都看不好,實在不好意思見你。”

“不好意思見我?那你來合州什麼?”陳讓看著呼延慶,幾天不見,眼睛都深陷了,便沒好氣地道。

呼延慶將鋼鞭放在桌上,略顯尷尬地道“是種相公讓我來合州找你的,他說你一定有辦法,唉,如果當初你願意跟我回西北,有你在,就不會出這檔子事了。”

“呼延慶,你說這話也不臉紅呀?你幼年從軍,身經百戰,幾個人裝神弄鬼就把你嚇成那樣?還把戰馬給弄丟了?那可是一千匹戰馬,不是一千隻蚊子,那動靜得多大?”

呼延慶一臉的苦笑,從懷中掏出一物,“你看看這個,你還認識吧?”

“柳青青的頭釵?”陳讓心神一跳,這隻頭釵不是別人的,正是柳青青的,難怪這麼長時間她沒有來合州,原來是在路上出事了。

自己當初讓安平給高度酒給她,原本就是想跟她合作,高度酒的利潤空間有多大,她是知道的,以她的性格,她一定會來合州城談合作的。

如果因此而出事,那就是自己害了她。

呼延慶點點頭,神色有些黯然地道“是的,當我看到這根頭釵的時候,當即就急了,並不知道他們的目的在那批軍馬,等我回來的時候,才知道中了調虎離山之計。”

“這樣說來,那些跟隨你計程車兵……”一千匹馬,負責押送的人應該不少,難不成他們都……陳讓根本就不敢想下去。

“是的,他們全都死了,跟隨我的副將,你認識的,叫吳道德,我找到他時,還剩最後一口氣,是他告訴我,都是無頭鬼鬧的。”

呼延慶很懊悔,恨不到拿鞭錘了自己,這次從西北過來,他和吳道德琮帶著二十名兵士,他轉道來合州相助陳讓,吳道德帶著兵士去雅州買馬,事成之後,便去雅州匯合。

金牛道不太平,他是知道的,正是因為如此,種世衡才讓他務必說動陳讓跟他一起,無論如何,他們都要把這批戰馬安全送抵西北。

這些事,呼延慶沒說,因為他知道,陳讓不喜歡從軍,否則的話,他當初就不會從西北迴來,作為兄弟,他不想強人所難。

原以為護送軍馬是很容易的事情,卻沒想到最終還是出事了。

他是今天早上才到的合州城,一問曹榮才知道,合州城昨晚也在鬧無頭鬼,還把梁家的貨物搶了,這才合到一起,把陳讓請到抱月樓。

畢竟,當初在鳳翔府的時候,是陳讓破的妖僧妖法,對這些裝神弄鬼之人,他有經驗。

陳讓聽到這裡,卻沒有吭聲,只是心裡暗暗叫苦,什麼事情都找到我,真當我是神仙呀?

這個忙幫吧,好像也不對,上千匹的戰馬,如果對方沒點勢力,怎麼可能讓它無聲無自息地消失?如此強大的勢力,就算自己扛得住,恐怕釣魚山也扛不住。

如果不幫吧,曹牷把自己弄個皇城司指揮使,他們的任務就是打探軍情民情,蜀中生這麼大的事,如果自己不上報,那死的就一定是自己。

而且他們要弄死自己,好像是件很容易的事情,一個翫忽職守就行了。

坑,真他孃的坑。

這個時候,他好像突然有點理解梁翼為什麼搶佔釣魚山了。

自從趙匡胤命令王全斌、曹彬滅蜀以來,蜀中的叛亂就沒有停止過,先有全師雄,後有王小波,整個蜀中,就像是一個隨時都會爆炸的火藥桶。

人人自危,保全自己,才是最重要的選擇,什麼夫子大義,那才是活見鬼的東西。

自己身為川峽四路皇城司的指揮使,民情如此,徒乎奈何?

“小哥兒,種相公說你大才,一心想把你留在西北,種相公看人,一向挺準的,我知道那些人是裝神弄鬼,那你說說,他們是如何把自己的頭藏起來的?”

呼延慶見陳讓一直不吭聲,他的心裡有些急了,上千匹的戰馬呀,種相公把全部家底都交給自己才買到八百匹呀,如果說沒就沒了,自己如何向種相公交待呀?

把自己的頭藏起來,其實方法有很多,陳讓在沒有確認前,也不好說什麼,只是覺得山雨欲來風滿樓,蜀中,也並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樂土。

當初逃離西北,就是想遠離戰亂,找一個清靜的地方好好讀書,然後入仕,開始自己開掛的人生,然而,人生卻有著太多的身不由己,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

自己的命運似乎都有一條看不見的線在那兒牽著,並不是你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的。

人與人之間似乎總充滿著算計,不管是種世衡、夏竦、曹牷皆如此,惟一對自己沒有多少算計的,反而是這個有些扣門的黑炭頭呼延慶。

沒有回答呼延慶的話,因為在事情沒有結果之前,他並不想回答任何的人話。

他只是覺得,合州梁氏雖然在合州還不錯,但放眼整個川峽四路,就不說富足的成都府路,單是其他三路的富戶,要吊打他家的也不在少數。

那些無頭鬼為什麼沒有去找他們?而偏偏找到合州梁氏?

還有,合州梁氏在合州城,這兒好歹也有兵丁把守,那梁家大院修得也像個堡壘似的,普通的賊寇對他家又怎麼可能形成威脅?

他們如此費力巴幾、如此著急去搶佔釣魚山內中真的沒有隱情?真如他們說的,或者自己想的,只是單純地把釣魚山打造成一個簡單的防禦場所,以保家族平安?

這裡面茅盾的地方很多,在這些事情沒有搞清楚前,就腦袋一熱,伸著脖子往上湊,被人一刀砍下來,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柳青青的頭釵在呼延慶的手中,呼延慶被他們引過去的時候,沒有見著柳青青,只見著柳青青的車把式,被人吊在歪脖子上。

於公,自己是川峽四路的皇城司指揮使,查探民情軍情原本就是自己的職責,於私,柳青青是因為自己而落入對方手中,自己也不能不管。

這事,真的很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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