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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的天空 第93章 混水摸魚

梁翼很少說話,梁爽更是一句話都沒有說,曹榮手頭掌握的線索也有限,呼延慶像是熱鍋上的螞蟻,自己留在抱月樓似乎也沒什麼用處。

當即站起身來告辭,呼延慶抓起鋼鞭就急匆匆地跟在身後,曹榮為了避嫌卻沒有跟出來,安平和小妹見狀,也丟下手中的包子跟了出來。

“小哥兒,你剛才在抱月樓為啥一句話都不說,這事到底怎樣,你總得表個態吧?”呼延慶跳上牛車,對著陳讓道。

“你是打算跟我回釣魚山?”陳讓屁股一歪,斜坐在牛車的邊沿,隨後伸手把小妹拉上牛車。

“當然,這次無論如何你得幫我。”呼延慶把鋼鞭放在牛車上,心裡打定主意,這次無論如何都要拖著陳讓,那千匹戰馬可是種相公的家底,他們也是費好大的勁才弄到的。

“幫你?”

“幫我!”

“幫你就要聽我的話。”

“從原州到合州,我什麼時候不聽你的話了?”

“好吧。”

陳讓不說話了。

抱月樓裡,梁翼的臉色顯得有些難看,梁爽試探著道“爹……曹都頭讓我們把陳讓請過來,他也沒有表過態,你說他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他心裡怎麼想的,爹不清楚,但我們梁家估計真的要大禍臨頭了……”梁翼嘆了口氣,他的神色顯得特別的憂慮,好像心裡藏了很多心思似的。

陳讓回到釣魚山,找來兩件白色的衣服和幾塊黑布,然後讓小妹過三娘那邊,借些針線回來,自己動手,做了兩個頭套。

“小哥兒……你做這個幹什麼?”呼延慶見陳讓回來之後也不怎麼說話,悶著頭在那兒做一些縫縫補補的事情。

“天黑之後,你就知道了,沒什麼事的話你和安平好好去睡一覺,晚上有你們忙的。”陳讓頭都沒有抬,仍舊在那兒縫那塊黑色的布。

呼延慶的心裡有心事,哪裡睡得著,將那烏漆麻黑的鋼鞭放在桌上,就坐在那兒,靜靜地看著陳讓掏鼓,只盼著天早點黑下來。

小哥兒的話裡有話,憑他對陳讓的瞭解,每當陳讓不說話的時候,就一定有事,而且他敢斷定,這件事肯定跟自己有關。

白色的衣服,黑色的頭套,陳讓弄完這些之後,便交給呼延慶,讓他和安平晚上穿起來試試。

“為什麼要晚上穿?”

呼延慶拿著衣服有些不明所以,而且陳讓找的這個衣服,還有縫的那個頭套,都是黴的,隔著老遠就臭到一股臭腳丫的味道。

這東西穿在身上,能出去嗎?

陳讓沒有理他,你願意白天穿,他也不反對,但是,絕對不能出這個屋子,釣魚山人多嘴雜,陳讓並不能保證每個人都可以守口如瓶。

特別是那些孩童,更加不能保證,敵人是未知的,是隱藏的,小心是必須的,來到牛棚,從牆壁的縫裡把這段時間做的那隻槍拿出來,藏在寬大的衣袖裡,以防萬一。

蜀中的十月天氣已經很涼,初三的月亮在霧中根本就看不見,伸手不見五指形容的就是這樣的夜晚的。

吃過晚飯後,陳讓將呼延慶和安平叫過來,讓他們換上那身衣服,衣服是白的,頭套是黑色的。

在黑色的夜晚中,大家的注意力都被那白色的衣服所吸引,恍惚望去,就像是沒有頭的鬼在那兒飄來飄去的。

當呼延慶穿上這套衣服後,他終於明白陳讓的用意,黑與白,在如此強烈的對比下,就產生這種讓人恐怖的效要。

“裝神弄鬼會不會?”陳讓看著呼延慶和安平,“今天晚上,你們兩個就到合州城走一遭,如果有可能的話,最好是到梁家大院去。”

這原本就是一個人鬼不分的時代,呼延慶和安平甚至都不用陳讓教,他們都明白,只是,去梁家大院幹什麼?昨天晚上響水灘才鬧過鬼,梁家大院的守衛一定是森嚴的。

呼延慶點點頭,卻沒有廢話,征戰沙場這麼多年,如果還不知道陳讓這麼做的用意,那他的兵就算是白當了。

混水摸魚,只有把水攪渾了,才能摸到大魚,陳讓這麼做,就是要把合州城的水攪渾,讓敵人真假難,相互懷疑、相互猜測。

找上樑家,或許是梁家剛剛鬧過鬼,他們的承受力或許要好些,呼延慶是這樣想的。

兩人穿戴完畢,呼延在伸的過去,剛把鋼鞭拿在手上時,陳讓忽地一腳踢在他的屁股上,“這烏漆麻黑的鋼鞭你有什麼好拿的?怕別人不知道你是呼延慶?”

呼延慶的鋼鞭太顯眼,烏漆麻黑的,人群中只要看它一眼,就像看自己的初戀情人一樣,那是一種刻在骨頭裡的記憶。

“你們今晚去合州城,不是去打架的,而是去裝神弄鬼的,你們的身份,絕對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否則的話,我也救不到你們。”

安平的短刀和呼延慶的雙鞭,都是比較特殊的存在,見呼延慶挨訓,趕緊將短刀掏出來放在桌上,然後,各執一把朴刀,消失在黑夜中。

呼延慶他們剛走,老太爺就過來了,釣魚山掙錢了,他想聽聽陳讓的意見,那個錢要怎麼分,留下來的生絲要做何處理。

還有那個繅絲作坊,是繼續保留,每天派人看守,還是先拆了,等明年春繭出來的時候,再重搭還是怎麼的,這些事情,都要陳讓來拿主意。

作為釣魚山的族長,老太爺是擁有絕對權威的,陳讓並沒有想過去挑戰這個權威,相反的,在某種程度上,他所做的事情,都是在維繫這個權威。

因此,關於老太爺提出的這些問題,陳讓其實並沒有提出任何的意見,老太爺這個時候來找他,並且提出了這些問題,就說明在他的心裡,已經有了預案。

既然有了預案,關於這些問題,自己就懶得去過問了。

只是山雨欲來風滿樓,雪崩時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現在的合州城或者整個川蜀,暗流湧動,沒有誰可以獨善其身。

梁翼想做的事情,其實陳讓也想做,釣魚山不缺石頭,更不缺工匠,最不缺的還有人,如果有可能的話,他希望能在山門口修一道城牆。

沒錯,陳讓說的是城牆,而不是普通的圍牆。

老太爺點點頭,雖然他不明白陳讓的意圖,但是,娃說的話,終究是不會錯的。

更何況,他差點把釣魚山弄丟了,他的心裡一直內疚著,他也覺得自己應該為釣魚山做點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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