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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的天空 第161章 萬劍朝宗

在通往鹽官鎮的路上,有一個小茶攤。

小到就是路邊撐起兩片竹棚,外面擺著兩張桌子和幾條凳子。

陳讓和楊懷玉坐在東面,幾個士兵扮成客商的模樣坐在西面,他們跟陳讓一樣,也在喝茶,只是他們的目光卻一直沒有離開前面的大路。

傍晚時分,呼延慶也來到茶攤,他的雙鞭太顯眼,來的時候是用麻布包著的,人還沒落座,便在那兒迫不及待地問道“怎麼樣?喬大年的人來了沒有?”

陳讓正端著茶杯喝著茶,聞言只是淡淡地回句“沒有!”,便不再說話了。

楊懷玉看著遠處,接著回道,“喬大年的人雖然沒來,但鹽幫和漕幫的人來得倒是不少,呼延叔叔不是在海上嗎?你怎麼會來到這裡?”

呼延慶走了半天的路,想來也是渴了,端起茶碗咕嚕嚕地喝掉半碗茶,這才說道“海上的事,有林允在那兒看著,自不會出亂子,我是擔心這邊的人手不夠,就回來了。”

陳讓點點頭道“回來也好,喬大年的人雖然沒來,但鹽幫和漕幫來的都是好手,楊兄弟要帶兵,不方便出手,安平要在驛站護著梁爽,也不能來。”

楊懷玉感嘆道“說來還是陳兄厲害,老早就猜到喬大年會以不變應萬變,這才安排靈山這樣一支奇兵來冒充他們的人,不然的話,咱們還真的找不到理由收查他的家。”

呼延慶嘆口氣道“咱們雖有六萬擔私鹽在手,雖可將沙天成和雷天橫繩之以法,卻動不得喬大年分毫,如此嫁禍,也是迫不得己,你們先在這兒看著,我去找靈山。”

楊懷玉道“沈從在倉庫附近布得有陷井,還有明樁暗哨,這也是沙天成和雷天橫到現在都沒有動手的原因,不過看樣子,今天晚上,他們一定會動手。”

呼延慶點點頭,沒有說話,端起茶碗,將碗中剩餘的茶水一口喝盡,拿起雙鞭,正要離開之時,陳讓又道

“回城之時,我會讓巡邏計程車兵在城南留塊空白,你們可以從那裡入城,把沙天成、雷天橫引到喬家大院後,你和靈山先撤出來,就留沈從在喬家大院。”

呼延慶點點頭,知道陳讓擔心他和靈山的身份暴露,於官家的顏面不好看,沈從雖然也是皇城卒,但他還有另外一個身份,就是青海一梟,還是喬家的護院。

當初,和他一起來杭州的皇城卒,總共十四人,就他的身份沒有被識破,從而活了下來,這些年來,他一直在喬家做一個三等的護院。

這也是陳讓來杭州這麼久,卻一直沒有與他單獨見面的原因,樹大招風,自己一來杭州,便因為畢昇的事情與喬義起了衝突,喬大年一直派人盯著他呢。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能夠在這種環境下活下來的人,那一定是精英,難夠在喬大年的眼皮底下活上三年的人,那更是精英中的精英。

因此,對沈從的能力,陳讓從來都沒有懷疑過。

現在,呼延慶回來了,他更加有理由相信嫁禍喬大年的這件事,已經用不著他操心了,眼看天色不早,再不回城,天就要黑了。

從鹽官鎮到杭州城,上百里的路程,陳讓回到杭州城的時候,城門已經關了,楊懷玉在城牆下叫門,守城的將軍將頭探出來,伸長著脖子,看著陳楊二人。

陳讓沒有坑聲,直接掏出自己的腰牌,對著那將軍一亮,黑暗中,看得也不清楚,或許就是走個形式。

杭州城有護城河,現在是三月,正是春雨貴如油的季節,護城河的水並不多,有的地方,還是乾涸的,護城河上有吊橋,晚上也是吊起來的,要進城,還得把吊橋放下。

陳讓在城外也是等得好半天,那吊橋才在咯吱咯吱聲中,緩慢地放下,緊接著,便是那兩扇厚重的木門,也在嘎嘎的聲中,緩慢地開啟。

從裡面走出一位將軍來,陳讓將腰牌拿在手中,再次亮亮,那將軍見此,趕緊將陳讓引進城內,復叫看門計程車兵將吊橋收起,城門關上。

陳讓將那將軍叫到一邊,簡單地問過守城的情況後,便讓他將城南的一角空出來,晚上有人會從這兒翻牆入城,叫他不用理會,有什麼事情,他負責。

皇城司,天子近臣,皇城司辦案,就代表著官家辦案,雖然他們的官職不高,但權力卻是極大,那將軍聽後,哪敢反駁,只有聽令。

此時,夜已深沉,杭州城在經過一天的混亂之後,也許是累了,顯得格外的靜寂,大街上,除了更夫巡夜打更外,也沒什麼人。

南方的三月,下雨一般都是在晚上,但今天晚上的天氣不錯,沒有雨,但有風,吹在身上,有點涼嗖嗖的。

長街的盡頭,一個身材修長的白衣人手執長劍,冷冷地站在長街當中,剛才的寒意,就是從他的劍上傳過來的,陳讓看到那柄劍時,禁不住劍上的寒意,再次打了個冷戰。

楊懷玉見此,拖著長槍,拖著長槍來到那人的面前,冷冷地道“好狗不擋道,讓開!”

那人似乎聽不懂楊懷玉的話,沒有理他,而是看著自己的長劍,冷冷地道“宋忠,一劍送終的宋忠!”

一劍送終,陳讓突然覺得這個名字有點熟悉,好像在哪本小說裡或者電視裡看到過,這個名字並不好,也不好笑,陳讓搞不明白,為什麼殺手都喜歡叫這個名字。

楊懷玉不是江湖人,當然沒有聽過這個名字,聞言也只是冷冷地道“我管你姓宋還是姓忠,擋住本少爺的道,小心本少爺一槍貫喉!”

同樣的,宋忠同樣不是朝堂中人,對眼前的這個少年,也是不認識的,當然,如果他認識眼前的這個少年,估計就不會說剛才那樣的話了。

陳讓上前兩步,冷冷地道“你來殺我陳讓,總得讓我知道,是誰叫你來殺我的吧?我總不能做個冤死鬼,到了閻王爺那兒,都不知道向誰討債去?”

宋忠沒有說話,不是他不喜歡說話,而是不喜歡對著死人說話,在他的眼裡,現在的陳讓,就是死人。

所以,他不想跟他廢話,長劍舞動,挽起萬朵劍花,攪得周天寒徹,無數的劍光如雨點般地向陳讓激射而來。

他不是叫一劍送終嗎?

這漫天的劍雨難道不應該叫萬劍朝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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