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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的天空 第207章 殺人不過等閒事

陳讓來成都府任教授的訊息,早已傳遍成都府。

今天一大早,文彥博就覺得他的頭很大,到今天下午的時候,他的頭就更大了。

也不知這些府學的學生和先生從哪兒得來的訊息,說是陳讓從合州城來成都府任教授,一大早便跑到文彥博這兒來了。

他們來到這裡,自然是鳴不平的。

“文大人,不是學生有意見,都說嘴上無毛,辦事不牢,也不知官家是怎樣想的,竟然派這麼一個無良少年來成都府任教授。”

陳讓來成都府教授,那是官家的旨意,儘管文彥也深覺不妥,但官家的旨意,又豈是他一個臣子可以違背的,而且官家在給他的聖旨中還說了,務必配合陳讓的工作。

文彥博苦笑道“有志不在年高,人家甘羅十二為丞相,被傳為千古美談,我看這陳讓怎麼也不止十二歲吧?”

“文大人此言差矣,甘羅是什麼人?他是秦國左丞相甘茂之孫,出身何其高貴?他陳讓是什麼人?他不過是釣魚山的放牛娃,一個非兵非吏的皇城卒。

他連童生都不是,竟被官家恩點為恩科進士,這讓我等讀書人情何以堪?咱們十年寒窗苦讀,不對,學生都苦讀四十年了,到現在,連恩科進士的邊都沒沾上……”

文彥博和王安石一樣,都是大材,都是二十一歲進士及第,最後都位及人臣,當他看到眼前的這個,都快六十歲的人了,連個恩科進士都沒有混到的府學學員時。

真的是又好氣又好笑,說了一句傷害性不強,但侮辱性極大的話,“你既然知道自己寒窗苦度四十年,都沒有混到個恩科進士,那就不是別人的問題,而是你自己的問題。”

“文……文大人……學……學生……學生今天隨同幾位先生前來拜訪文大人,實在是看不得陳讓的嘴臉,您老人家是不知道,這個陳讓在合州城的胡作非為……

他……他竟然讓天下的讀書人去做工匠。

如此的膽大妄為,視天下的綱理倫常為無物,他這樣做,讓孔子何堪,讓孟子何顏,他這樣做,簡直就是把我們天下讀書人踩在腳下踐踏呀?”

此人說話,當真是痛心疾,聲淚俱下,一副恨鐵不成鋼,恨柴不著火的神情,著實讓人忍俊不住,但文彥博畢竟是有修養的人,最終他還是忍住了,沒有笑。

只是在心裡微微地嘆口氣,他來成都府任知府,雖然沒有多久,但是陳讓的所作所為,他還是知道的。

特別是他的那個漁山報社,所表的文章,什麼職業無貴賤,勞動最光榮,什麼讀書的目的都是為了天下勞作者服務,什麼王候將相寧有種乎,人生而平等等。

仕農工商,大宋王朝的風氣雖然相對開明,但說得底,卻也是個等級社會。

陳讓的這些言論,把那些衣不蔽體,食不裹腹,既不講衛生,也不愛乾淨的人,提到一個至高無上的地位。

提到跟讀書人一樣的地位,甚至比讀書人的地位還要高,這不是離經叛道是什麼?這也難怪眼前的這個府學生聲淚俱下,痛而陳之了。

只是眼前的這個府學生在說話的時候,表演痕跡太重,誇張得像個猴子,讓他想笑而己,但他說的慶,自己還是有些認同的。

像陳讓的那些言論,也就王安石那個同樣不愛乾淨的人喜歡了,那些農民工匠不愛乾淨,那是環境使然,但王安石的不愛乾淨,卻是性格使然。

他是真的沒見過,天底還有比王安石不愛乾淨的人了。

就連他跟陳讓打賭,輸了就遊嘉陵江,最後聽說,好像也食言了,他連江邊都沒有去過,更何別說游泳了。

總體來說,前期的文彥博還是挺欣賞王安石的,但是到王安石變法的時候,他們就成了對立的兩個面,一個是激進的變法派,一個是頑固的保守派。

不管是王安石的青苗還是易市法,在他看來都是有損國體作為,會招老百姓嫉恨,因此,極力反對之,併成為保守派的主要領袖之一。

文彥博的思想雖然保守,跟蘇軾、司馬光攪合在一起,反對王安石變法,但他確實是個能臣,他能在仁宗、英宗、神宗、哲宗四朝為相,都是一步一個腳印走出來的。

相對於後來的王安石變法,陳讓的思想變革相對於王安石來說更加的激進,王安石變法,改變的只是經濟狀況,得罪也只是那些地主官僚。

而陳讓的那些文章,就像是一把利劍,直刺仕人階層,這是文彥博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的,但是,現在的陳讓在合州城,王安石這個知府不管,他也管不著。

對文彥博,陳讓的印象還是蠻深的,而且,特別是他作為保守派的領袖,陳讓並不想跟他有過多的接觸,正如年前,自己破除靜安軍的隱患後,就沒有想過去成都府見他。

在自己的羽翼未豐之前,他是真的不太想跟文彥博這樣的人攪在一起,別以為古代的讀書學的是孔孟中庸之道,就是謙謙君子,仁義天下。

對他們來說,殺人不過等閒事。

他們殺起人來,那是一點都不會手軟的,遠的不說,就說眼前的這個文彥博,他在軍營踢球的時候,聽到外面喧譁,一打聽,得知是卒長在鞭打士兵,而士兵不認罪。

便把他們叫進來,詢問後,那士兵還是不認罪,再次鞭打,仍舊無果,便直接叫人拉出去砍了,然後繼續踢球,踢完就回家了,就像屁事都沒有生過一樣。

在他們的眼中,人是分三六九等的,古代的軍士其地位原本就很低下的,在大宋朝這個重文輕武的年代就更加低下了。

一個七品的縣令,殺一個七品的武官,甚至更高階別的武官,連請示都懶得請示,直接咔嚓了事,根本就不會跟你廢話。

就像眼前的文彥博,那個士兵認不認罪,重要嗎?一點都不重要,只要我認為你有罪,那你就是有罪,殺你一個小小計程車兵,跟踩死一隻螞蟻有區別嗎?

沒有任何的區別。

就跟文彥博的好友蘇軾,把自己懷了孕的小老婆送人,有問題嗎?在他們看來一點問題都沒有,而且,在他們的圈子裡,還被傳人美談。

陳讓想在大宋朝推動工業革命,像文彥博這樣的人,他是真的想敬而遠之的,像文彥博這樣的人,能力越強,對他的傷害就越大。

以自己的變革之列,遠後來的王安石,他是真的不想自己像那個小兵一樣,還沒冒頭,就被文彥博一棍子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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