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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妻姜芙 宦妻姜芙 第52節

兩個人皆是氣急,崔枕安原本臉色鐵青,卻在見到她眼淚的一剎傻了眼。

淚珠子大顆大顆的滾落下來,一如姜芙的委屈,如何也流落不盡。

姜芙只顧閉著眼哭,根本沒看到眼前的人原本緊咬的牙關一點點鬆懈下來,臉上的恨意未散,語氣卻已平和,“對,我不配被愛。”

“我也才知,這世上本也沒有那種東西,唯有我的心情感受最重要,我不必在乎任何人,就如這太子妃,你既不想當,那就不當,我崔枕安不是非你不可。”

“可是我只要不放你,你哪也去不了。”

這個時候,此人仍舊嘴比鐵硬。

既不是非她不可,何故纏著捆著?

既不是舉足輕重的人,何故非要不惜手段迫使她回頭呢?

姜芙哭得更厲害了,不知罵了他多少遍,可她是個大家閨秀,所知的最難聽的話也不過是混蛋之流,旁的就再也罵不出了。

手上困著她的力道淺淺鬆懈下來,慢慢挪放到她的腰際。

許是感到一切都是那般無力,姜芙哭聲由小變大,最後捂著臉嗚咽。

待怒氣隨著她的哭聲一點一點退下去,崔枕安也終退了一身的森寒,聲聲嗚咽震動著他的耳膜,不由讓他記起從前。

那時候在舊府,處處暗流湧動,充斥著心機與殺意,彼時萬般不好,卻唯有姜芙似一抹明光。

那時的她從不掉眼淚,每天都是笑呵呵的,明媚、柔和,可以融化萬物。

崔枕安一早就愛她,只是當時他不知道,避著不去承認。

可是現在他承認了,他知道了,姜芙卻不要他了,和那些人一樣,都不要他了。

兩個人只要一碰頭,不是吵便是吵,再不會心平氣和的說一句話。

心中一陣酸楚,手朝前一送,將她整個人扣在自己懷中。

自指縫間撥出的潮熱之氣一下一下撲在崔枕安的喉節處,只瞧那人心生悸動,喉節也跟著滾了滾。

終是忍不住微微偏下頭去,唇貼到她的耳珠之上輕啄一下。

她沒反應,只是哭。

崔枕安收了手臂,將人摟得緊了些,又騰出一隻手去扯她的腕子,她與崔枕安抗爭良久,最終力道太淺掙扎不過,最後硬生被人從臉上拉扯下來。

只覺一陣滾熱,姜芙再反應過來,已是他的唇貼到自己的額上,而後是鼻尖兒,最後是嘴唇,姜芙搖頭,可下顎又被他捏住,單手拖著姜芙一點點朝後,最終來到榻前,滾熱的氣息近乎將人淹沒。

姜芙的腳絆在腳榻之上,身子朝後仰去,她一驚,以雙手支撐才不至於摔倒,崔枕安的鼻尖兒蹭過她的臉頰,在姜芙眼前罩下碩大的陰影。

伸手想要將人推開,他身形一歪,仰躺下來,將姜芙整個人也隨之帶倒,兩條手臂稍稍一帶,姜芙便被帶到了他的身前,緊緊扣住。

姜芙能感覺得到他越來越急促的氣息,以及越發難以逃脫的桎梏。他單腿彎曲,別在姜芙的腿側,稍一翻身,又將人壓下。

趁此機,姜芙想要朝發上伸手,群青發簪卻被崔枕安提前拔下丟到一旁,他終是抬臉,強穩了氣息,瞳上卻蒙著一層霧色,深淺不一的熱氣撲在姜芙臉上,“又想扎我?”

“上回你扎我的還沒討回來,這賬怎麼算?”

作者有話說:

今天和孕婦從中午逛到八點多,還好上午有點存稿,我知道我又遲到了(那麼還是老規矩,誰在說一聲,明天早上十點一起發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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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約誓

姜芙著實無話可說, 因為她知道,無論同崔枕安說什麼都全無用處,這樣一個極端自我自傲之人, 能指望他什麼呢。

“姜芙我告訴你,不是所有的事都像你想的那樣簡單。”崔枕安拇指輕撫方才她唇上被自己吸咬處的紅痕,“旁的事我自有分寸, 你不必插手,更沒權利質問。”

一如許氏一案還有臨州案,牽連甚廣, 事關親眷, 如何能輕易下論。

更何況他身為儲君卻非天子, 有些事不能越權。

“我現在要同你講的是你我之間的事。”他的身形再次壓低了一分,膝蓋將她腿抵開, “你扎我那回, 該怎麼算?”

她閉上眼, 人在屋簷下, 自知反抗無用功。

“我瞧著你醫術倒是精進不少,應是那人教了你許多,你有沒有本事將我的心病醫好?”湊到一起, 手便不能得閒, 在她唇畔反覆遊走,終於說道, “這兩日我倒是細細考慮了一番,你若是有本事將我醫好,我可以應你一件事。”

驀然睜眼, 姜芙看向他三分笑意的眼, 不敢相信, 卻還是沒忍住一問:“真的?”

“前提你是要將我醫好。”總是這樣見了面就打也不是個法子,他得想個折中的主意先將人穩住,之所以這般篤定,是因他覺著姜芙雖然現在有兩把刷子卻遠沒到那個程度。

畢竟自己病當年可是經過多少大手診治都未痊癒。

此事誘/惑極大,可姜芙還是不敢輕易相信此人,眼珠子微微頓了片刻,“任何事?”

“我所能做到的任何事。”他道。

心念一起,姜芙原本喪著的一張臉竟稍稍有了些喜色,並且有兩個念頭飛速的在腦海裡盤旋起來。

瞧出她眼角眉梢中情緒的突然轉換,崔枕安似猜出她腦子裡在盤算什麼,又潑冷水的加上一句,“別高興太早,我這是積年的頑疾,你這三五年的醫術怕是不成。”

“你怎知我不成!”姜芙不服氣,不管成與不成,她總願意全力一試,哪怕僅有星點希望,“可你若說話不算怎麼辦?”

他二話不講,將掌心朝前,伸到姜芙眼前,“咱們可以擊掌為誓,若姜芙能將我心疾醫好,我崔枕安便應她我所能做到的任何一件事。若我崔枕安食言,天打雷劈,死難超生。”

他掌心的紋路深明,走勢乾淨有力,姜芙看得清楚,自古君王將誓言看得極重,不會有人輕易拿此來賭咒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