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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時小說家 第六百六十八章 滄浪聖王

“先祖手札,後人豈敢妄言,豈敢虛言!”

屍埕神色略有不悅,這等對先祖名聲有損之事,若不是真的,身為後人又怎麼可能說出來,也就是如今先祖之名在諸夏不顯,不然此事當不會提及。

“屍子一語——天地四方為宇,往古來今為宙,儒家荀況曾經評判,只此一言,屍子之名當傳千古,道家先賢也多有稱讚。”

“不知先生所治何學?”

魏王增朗聲而語,屍子之名雖不顯,但百家之中皆有留存,傳言千古不是難事,推及己身,如今大魏國需要一變,不知道自己能夠成為像先祖魏文侯、魏武侯、魏惠王那般的諸夏霸主。

眼前之人既然是屍子後裔,說不得便有大才。

“治國之學!”

屍埕看了看岸邊自己放下的羊皮書,回應著。

“這……,先生言語屍子當年跟隨衛鞅謀略秦國,何以後人仍執治國之學?”

治國之學者,當以儒家的仁禮為本,輔以百家雜學,法家也在其內,剛才屍埕還說屍子跟隨衛鞅施展法家之學的,為何變了。

大將軍囂魏牟與龍陽君也是好奇。

“先祖秉性偏執,雖然十多年一直跟隨在商君身邊,但商君被秦國惠文王所殺之後,曾言:商君之學不保自身,足見其有謬誤所在。”

“後世子孫當修習治國之學,以正商君,以傳後世。故而,老夫修習治國之學也。”

屍埕搖搖頭,商鞅法家治國雖上,但謀國不謀身,有著極大的缺點,先祖以為不妥,終究還是治國之學穩當些許,而且絲毫不比法家治國差。

“諸夏之大,竟有這般反覆之事!”

魏王增輕嘆,今日聽眼前老者一眼,破開數十年來一直盤踞在腦海中的原有所得,實在是令人驚歎,不過屍子離開秦國之言,更是令己身而動。

“先祖在蜀地之中,留下諸多治國之論,老夫所得,惜乎魏王不見,否則,安知屍子不如衛鞅也?”

老者屍埕自傲一語,近年來,山東六國鮮少有大才出,思忖己身所學,對照山東六國之國政,屍埕覺得,若然有機會,當可鑄就不亞於商君之偉業。

“妙哉。”

“願聞先生治國法度!”

魏王增神情更是歡悅,旋即,左右看了一眼,再次拱手躬身一禮。

難道眼前之人就是大才,難道今日也是先祖引導自己前來招賢館,難道是昊天引導自己前來見到眼前這位屍子後裔的?

“夫治國者,治人為先。”

“治人在行,行有四儀:一日誌動不忘仁,二日智用不忘義,三日力事不忘忠,四日口言不忘信。使人慎守四儀以終其身,功業從之也!由此觀之,治天下者有四術:一日忠愛,二日無私,三日用賢,四日度量!”

“……”

屍埕悠然自語,口中吟誦先祖所著之篇章,研究多年,早已瞭然於胸。

“彩!”

魏王增聽語,略微思忖,不禁雙手拍合。

只是身側後放的囂魏牟與龍陽君卻相視一眼,覺得怪怪的,怎麼這般像山野之地的儒生,這等論談,自己近來已經聽過不少。

眼前這屍埕所語所頗有新意,但太空洞了。

“若然老夫人在廟堂,何愁天下大治焉!”

屍埕亦是頗有知音人一般的接受魏王增讚譽。

隨即,二人在這道水池之旁,細細一論謀國治國之道,彼此相談甚歡,魏王增心中的滿意越之高,一個時辰之後,三人才徐徐從招賢館出。

三日之後。

魏王增在王殿親至召見屍埕,當殿拜屍埕為相國,慌的老者神色激動無比,身軀不住的顫抖,一時間滴淚橫流,不能自己。

拜相王書頒行朝野,臣民一片譁然,魏國終於又有相國了,中興有望矣!

要知道,自從信陵君被罷黜之後,魏國之內,早已經沒有了相國之位,如今又有了相國,豈非證明大王有心逆轉魏國衰弱之勢?

不僅如此。

十日之後,魏王在王殿又宣佈,決意重建西河學宮,教養文武之才,以備家國之用,此舉更是引得朝野臣民讚歎不已。

數月來,秦國立下的兩大學宮早已傳遍大梁城,只需要在其中怠慢三年,便有爵位、官職,實在是令人欽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