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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時小說家 第六百九十三章 一法一治

李斯之言剛落,上的秦王政也是將目光匯聚在王弟身上,對於此等之事,先前王弟不在咸陽,故而未曾涉及,如今獻策,想來該有最後之謀。

“如何對待韓國王族?”

“本侯以為,若然全部殺之,怕是會引起其餘五國君王惶恐,頗有可能合縱伐秦,是故,全部殺之,略有不可行。”

“若然不殺,以韓國多年的術治,也不會真正臣服於秦國,只消有機會,定然起兵作亂,一如當年大周滅商之後的武庚叛亂。”

對於這個問題,的確有些棘手,周清略微思忖,便是緩緩答之。

全部殺了,明顯山東五國會恐懼斐然,合縱伐秦再成,於秦國也是一個極大的壓力!

不殺的話,韓國為三晉咽喉要道,也會成為隱患。

“故而,韓國舊土範圍之內,韓王當遷往它處以為禁地,其餘王族當歿,重臣貴胄之中,但凡傳承三代以上之家族,皆當歿。”

“山東六國敵秦久矣,若要處置,就要大力為之!”

歸根結底,還是一個字——殺!

囚禁韓王,相當於別樣殺之,但韓王幾身無憂,于山東五國的君王來說,也是一個好的安慰,至於那些重臣貴胄,想來到時候也不會臣服於削權的秦法。

也就直接殺了!

免得盤踞舊土,謀圖生亂。

“武真侯所言,李斯深以為然。”

“秦一天下之要義,在於一治。何謂一治?天下一於秦法也。一於秦法之根本,在於治下無裂土自治,無保留社稷之諸侯,天下一體郡縣制。若存韓國宗廟社稷並都城,與保留一方諸侯無異也。”

“如此滅國,何如不滅?秦獨霸天下已經三世,要使六國稱臣納貢而秦國稱帝,做三代天子,易如反掌耳,滅之何益?秦滅六國,其志不在做王道天子,而在根除裂土戰亂之源,使天下一法一治。此間根本,不當忘也!”

武真侯所言收納韓國舊土,殺韓國王族、重臣貴胄,與李斯心中所謀相仿,至於囚禁韓王,不過易事而,沒有那些王族與重臣,韓王不過一普通人。

如果不殺王族,不殺重臣,那麼,秦國與三代當沒有任何分別。

“大王,武真侯所言,雖有些道理,但太過於強硬,或有使得山東六國抗秦之心大增。”

“諸夏數千年來,上古三皇五帝,三代以來,便是天子諸侯分列,自來滅國,便是存其國宗廟社稷以為撫慰,使得其國反抗之心大減。”

“韓國已經稱臣,當存其社稷,留下新鄭一城,其餘國土與世族封地可入秦國郡縣,更為穩妥許多。”

廷尉王綰拱手一禮,看向上的秦王政,武真侯所語,殺伐決然,對於韓國王族與重臣絲毫不留情,怕是會激起更加的反抗。

韓國倒也罷了,國力弱小,但趙國、楚國、齊國可都是大國,若然真的聯合起來抗秦,那可是一股相當強大之力量。

只要將諸國一一滅掉,其餘諸事也可徐徐圖之,也免得老秦人兵出傷亡更重。

“廷尉所言,老臣以為不妥。”

“韓國為中原要地,天下中樞,更是秦國東出列國的要道,乃是根基之地,必須要安穩紮實,但凡有一點點動亂殘留,都必須戩滅。”

“武真侯已經有言,昔者武王滅商,正是因為留下殷商根基,才有後來武庚叛亂,更為如今燕國遼東的殷商殘留侵擾。”

“春秋以來,戰國相爭,諸夏大勢迥異上古三代,天下向一,此為潮流,古法不足憑藉,若存韓國社稷、宗廟、新鄭,則韓國如何言滅?”

“假以時日,韓國王族籠絡韓國之人,抗秦自立,必成戰亂,復起爭鋒,天下裂土舊制迴圈不斷,則秦一天下大義不存!”

國尉尉繚子亦是有些反對,韓國的地利重要使得韓國之內必須不能夠留下任何的抵抗之力,否則,一天下時日不短,焉得可以肯定韓國不在反覆。

與此如此,還不如一勞永逸,將其人戩滅。

“上將軍以為何?”

秦王政沒有定下最後的定論,丹鳳之眸明光閃爍,視線落在國尉身後的兩位上將軍身上。

“武真侯先前所語,韓國素來術治橫行,其稱臣絕非真心,無非權宜之計罷了。”

“若存韓國社稷、都城,一旦山東形勢有變,那麼,臣以為,舉兵向秦之先鋒者,比韓國無疑也。”

上將軍蒙武身披重家,挺直身軀,拱手抱拳一禮。

對於韓國的脾性,自己是瞭解最多的,當年的長平之戰,就是因為韓國的術治權謀,將原本割讓給秦國的上黨轉讓給趙國,才有後來大戰。

後來的資助大周抗秦,水工鄭國疲秦,諸般種種,表明韓國根本不可信,必須給予徹底的打擊。

“哈哈,以臣之見,滅韓後續之事,大王決斷便可,臣只管出動軍力,以求滅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