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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室 正室 第44節

秋月和春花連忙保證不會將此事宣揚出去。

溫庭姝讓春花去熬藥,留下秋月伺候,秋月陪同她回到房中,溫庭姝坐下小榻上思索了許久,都沒想到李秀英會去何處,最後她忍不住猜測李秀英的失蹤會不會和那個負心漢有關。

秋月猶疑再三,終於忍不住開口,“小姐,你說李小姐會不會和人私奔了啊?”

秋月語氣很小心翼翼,因為怕溫庭姝責怪,她其實並不知曉李秀英和負心漢的事,她之前陪溫庭姝去看望李秀英,也沒有多問,溫庭姝要替李秀英保守秘密,也沒有把此事告訴秋月,秋月是因為小姐和江世子的事才禁不住猜測李秀英可能也有情郎。

“秋月,不可胡說。”雖如此說,溫庭姝卻沉了眉眼,她實在不敢相信李秀英會做出這等驚世駭俗的事來,可是有些事情已擺在面前,她未出閣便讓男人佔去清白之身,已經是昏了頭,若是那男人再回頭對她花言巧語,沒準她一心軟就對那負心漢言聽計從了。可如今溫庭姝根本不知曉那負心漢是誰,她要如何找到李秀英,她一個女人又能幫得上什麼忙。

溫庭姝心中不禁十分替李秀英擔憂,若她果真是與那負心漢私奔,她就不怕被人認出來麼?

先前還說要顧著家中顏面,她怎麼會做出這等糊塗事來?

溫庭姝皺著眉頭,越想越擔憂,她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千金小姐又如何能夠在外頭生存?

午時,宋子卿出門去了,溫庭姝獨自一人用膳,因為記掛李秀英的事,她也沒有食慾,食不知味地吃了半碗飯便推說不吃了,候了半個時辰,將補藥喝下,藥很苦,喝完之後,溫庭姝一連吃了好幾顆蜜餞才除去口腔裡的苦味。

溫庭姝正拿起竹籤準備插起一顆蜜餞,卻見秋月從外頭回來,一手背在身後,一副欲語還休的模樣。

溫庭姝見狀覺得古怪,放下竹籤,“秋月,你有什麼話要說麼?”

秋月猶豫片刻,還是將手上的信交到她手中,“奴婢方才落了東西在梨香小院,去到那時碰到李擎,他來替世子送信,奴婢原本不想接的,可李擎說有重要之事要告訴小姐。”

溫庭姝聽著半信半疑,她有些懷疑江宴是否故意這般說來騙她看信,雖是如此想,溫庭姝還是拆開了信。

江宴在信上說他知曉與李秀英好的那個男人是誰,還說他知曉李秀英的行蹤,讓她二更天去梨香小院找他。

看了信的內容,溫庭姝吃了一驚,江宴怎麼會知曉李秀英的事?溫庭姝內心疑惑萬分,又急於得知李秀英的下落,哪裡還顧得著自己下定決心不與江宴碰面的事,好不容易捱到晚上,溫庭姝勸說宋子卿留宿在蘇雁兒那處,才與秋月悄然來到梨香小院。

去到那時,江宴已經等候在書房裡,他姿態隨意地靠在她平日裡看書的桌案旁,雙手環胸,從她開門,他目光便落在她身上,臉上露出一如既往溫柔的笑容,“你終於來了,我等了你好久。”

又當做什麼事都不曾發生過的模樣。

溫庭姝覺得要他知難而退,似乎是不可能的,溫庭姝內心不禁湧起無力感,為了李秀英的事情她只能隱忍。

“鎖沒換嘛。”江宴一邊朝著她走來,一邊微笑道。

溫庭姝聽出他的言下之意,不作理會,“李秀英在哪裡?”溫庭姝開門見山地問,神色冷淡。

“先彆著急,我們說會兒話可好?”江宴聲音很輕柔,帶著點請求,一邊說著一邊朝她逼近,溫庭姝面對他這般沒臉沒皮的模樣不禁感到束手無策,因為他嘴上是請求,實際上的動作卻很強勢。

溫庭姝連連後退,努力擺出端肅的面容,“江世子,上次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們還是……”

江宴立刻伸出手,食指抵著她的唇間,示意她不要說話,溫庭姝唇碰觸到他的指尖,瞬間不敢再張口,內心卻感到不悅,蹙著眉頭看他。

“你一定是誤會了我,能否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不等溫庭姝說話,他便說道,“這些天我很想見你,但又怕你生氣,所以不敢來,我好好反省了自己,那天夜裡我不該擅自主張到你的院子裡找你,是我太輕狂自大,以為不會被人看見。被蘇雁兒看到,我只能將計就計讓她以為我是找她的,對我而言,只要是能夠保護你,我可以利用欺騙任何人,若讓我再選一次,我仍舊會如此做。”

見溫庭姝微微蹙起眉頭,江宴伸手輕輕幫她撫平眉間愁結,認真地說道:“但蘇雁兒撲進我懷中時,我會堅定地拒絕她,而不是安撫她的情緒。我原本以為只要不動心便成,卻不想你如此在意,我向你保證,那夜之事以後再也不會發生……”

溫庭姝打斷他的花言巧語,“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你不用向我保證什麼。”任憑他說得天花亂墜,溫庭姝也不打算再相信他的話。

江宴定定地看了她片刻,隨後微微一笑,“好,那我們便說另一件事。你可是覺得我只是想和你來一段露水情緣或者享受與你偷情帶來的刺激感?”江宴說得很淡定,但其實有些心虛,一開始他的確如此想,與她做一段時間情人,讓彼此獲得愉悅。而如今事情卻變得複雜起來,她說與他在一起很痛苦,可他無法放棄她,又不想她如此痛苦,那便只有柯無憂所說的辦法了。

溫庭姝見他理所當然地說著這種話,彷彿自己受了多大的冤枉一般,禁不住冷笑道:“難道不是麼?”

看著溫庭姝目光透著嘲諷,江宴臉上依舊維持著淺笑,沒有回答是或者否,“如果你覺得和我在一起會讓你擔驚受怕,或者讓你覺得自己是揹著夫君偷情的……放蕩的女人,那等你和離之後,我們再在一起如何?”

溫庭姝面上浮起幾分錯愕之色,她看著他的眼,突然有些不明白他是在說笑,還是認真的,她蹙著眉,眼波微動,“你在與我說笑麼?和離又不是想和離就能和離的。”

聽聞她這句話,江宴覺得柯無憂的確是對的,江宴攜起她的手,神色專注地凝望著她,“你只要實話告訴我,你想和離麼?想嫁給我麼?”

這個問題太過出人意料,溫庭姝心口怦怦亂跳,感到心慌意亂起來,她低著頭抽回被他握著他的手,往前走了幾步,背對著他而立,明明知曉他的話不可信,心卻還是被他微微說動,溫庭姝不禁惱自己不長記性。

江宴從背後抱住她,熟悉的溫暖讓溫庭姝晃了下神,江宴很輕柔地抱住她,一旦溫庭姝不願意,便可立即逃脫,但等了片刻,她似乎沒有掙扎的意思,江宴環著她腰際的手才漸漸收緊,唇吻了下她的肩頭,然後在她耳畔呢喃:“我可以想方設法地讓你們和離,之後……我們便成親吧。”

聽聞成親兩字,溫庭姝渾身一顫,她默了片刻,責怪道:“不要再說這種花言巧語了。”

“不是花言巧語。”江宴低聲道,“放心,在你未和離之前,我不會碰你,哪怕我再想要,我都能忍著。”

溫庭姝心口不由激烈地跳動起來,這次沒有因為他輕佻的話而羞紅臉,“我嫁過人,不是清白之軀。”

她曾經很想嫁給他,可最終卻嫁給了宋子卿,從此便不敢再生妄想,他堂堂一世子,怎能娶一個和離過的女人?溫庭姝覺得很荒唐,而且他肯定會被人笑話。

江宴笑了笑,“這種事根本無所謂。”

他答得太乾脆,溫庭姝心口劇震,雖然覺得這句話太不可思議,但仔細一想,這話被江宴說出口似乎又很正常,他總是不將一切的規矩禮法放在眼裡,我行我素,想做什麼便做什麼。

溫庭姝突然不知曉該如何回應他這番話。

“你……願不願意?”

他語氣沉穩而慎重,讓溫庭姝有些慌亂,想走,卻發現他還擁抱著她,兩人這樣的姿勢在這幽夜中顯得極其曖昧,溫庭姝臉止不住的發燙,想逃避這個問題,然後驀然想起李秀英的事,她連忙掙脫江宴的懷抱,道:“你不是在信中說你知曉秀英在何處麼?你不會是故意騙我的吧?”

見她故意轉移話題,還氣勢洶洶的瞪視著自己,江宴不由失笑,她臉上的紅暈可出賣了她,“我沒騙你,真知曉。”

溫庭姝聞言真著急起來,不由伸手抓住他的衣袖,急切地問:“你怎麼知曉和她好的男人誰?”溫庭姝想了想,又覺得這不是最要緊的,又改口:“秀英如今在哪裡?”

看著她如此緊張閨友的模樣,江宴倒有些吃味了,走到桌前的椅子坐下,鳳眸一揚,輕笑:“你過來,我告訴你。”

溫庭姝連忙走上前,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那急切的模樣哪裡還有大家小姐的穩重風範。

江宴眯了眯鳳眸,忽然曖昧地拍了拍自己的腿,氣定神閒地說道:“來,坐我腿上說。”

溫庭姝見他又變得輕佻,心中有些不滿,只是記掛著李秀英的事,無心思與他玩笑,只催促道:“你別得寸進尺。快點告訴我。”

“告訴你也沒用。”江宴不再和她玩鬧,隨後嘆一聲,“他們如今在一旅店住著,你放心,陸修言是我的好友,我不會置之不理,明日我會解決此事,你不必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