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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室 正室 第48節

待梳妝完畢後,溫庭姝心事重重地回到內房,蘇雁兒已經伺候宋子卿梳洗完畢,又幫他換了一身衣裳。

看到溫庭姝歸來,宋子卿一直目光落在她身上,只是溫庭姝心不在焉,沒注意,溫庭姝讓人安排早膳,蘇雁兒先喂宋子卿吃了早膳,溫庭姝等人後吃,待宋子卿喝完藥躺下之後,溫庭姝便讓蘇雁兒回屋歇息了。

宋子卿喝完藥便沉沉睡去,溫庭姝讓秋月和春花也補覺去,便獨自一人去往梨香小院。

雖然覺得江宴不可能還在,但溫庭姝還是想去確認一下,去到那時,屋門已經上鎖,溫庭姝心生失落的同時又覺得愧疚,自己怎麼就忘了和他的約定,明明之前她一直很期待。

到了晚間,宋子卿還未完全退熱,溫庭姝和蘇雁兒一同守著宋子卿,因為蘇雁兒在,溫庭姝更加無法離開,溫庭姝擔心江宴會來,悄悄便叫來秋月,讓她去梨香小院,若碰到江宴到來,便告訴他,她抽不開身,讓他不必等自己。秋月領命去了。

去了梨香小院,卻見江宴果真在書房等著,他坐在溫庭姝平日坐的圈椅上,正百無聊賴地拿起堆在桌上的書,江宴看到其中夾著一張箋紙,正要取出來看一看,便見秋月走了進來。

因為有李擎望風,江宴肆無忌憚地點著燈,開著門,等待著溫庭姝的到來,只是沒想到等來的卻是她的丫鬟,江宴收回了手,鳳眸淡瞥了她一眼,冷聲問:“你家小姐呢?”

雖然他眼底沒什麼情緒,但秋月卻莫名地心生懼意,“小姐她要照顧姑爺,抽不開身,叫世子不必等她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沒有別的話了?”江宴語氣平淡。

秋月搖了搖頭,並不知曉兩人的七夕之約,“小姐沒說別的了。”

江宴一側唇角微微揚起,笑得有些不明意味,“很好,你去吧。”

秋月內心犯怵,替溫庭姝傳達完話之後也不敢多待,匆匆告退離去,江宴看著空蕩蕩的門口,笑容漸漸斂去。

溫庭姝,你厲害。

宋子卿病了四日才徹底能起床走動,這幾日溫庭姝幾乎都陪在他身旁,不論是他的飲食起居還是請醫問藥等幾乎都是由她來安排。

這幾日,溫庭姝一直忙於照顧宋子卿,什麼也沒去想,這會兒空閒下來,坐在椅子上發呆,想到方才孫氏與人誇自己的那一句,我兒媳真是賢良淑德。

賢良淑德幾字,不正是她曾經一直追求的好名聲?可當時她聽到孫氏這句話,只覺得甚是諷刺。

這幾天,她為著宋子卿的病,幾乎不得一宿好眠,作為宋子卿親生母親的她卻只是說著一兩句心疼的話,然後就眼睜睜地看著她為他的兒子忙前忙後,忙裡忙外。

在她所學的禮法女誡中,她做的事是理所應當的,然她內心仍舊有些不舒服。但就算不舒服也沒辦法,因為這在所有人眼中,這是她的本分,做的好得個賢名,做不好落人指摘。

說到底她還是被這名譽所累。溫庭姝不由嘆了口氣。

這幾日蘇雁兒夜裡總來主院,溫庭姝便沒有去梨香小院,直到第五日,宋子卿已經沒什麼大礙,蘇雁兒便不再來了,經過這幾日溫庭姝覺得當初自己讓蘇雁兒進府的決定是對的,有蘇雁兒服侍宋子卿,很多時候她也能夠輕鬆一些。

宋子卿這幾日喝了很多藥,整個人沒什麼精神,到了晚間,很早便入睡了,溫庭姝讓秋月鎖了通往蘇雁兒小院的角門,之後獨自一人去了梨香小院。

她沒有和江宴約定今夜見面,但她還是想去看一看他是否在,七夕那夜,她沒有赴約,他應該生氣了吧。

去到梨香小院,見屋門仍舊緊鎖著,溫庭姝不禁感到一陣失落,開啟門走進屋中,將紗燈放在書案上,只見她書案上的東西有些亂,又被人翻過的痕跡,椅子也斜了些,江宴便是坐在這處等她的吧。

溫庭姝有些愧疚,呆呆站了片刻,拿起紗燈正要走,一回身卻見江宴斜倚著門邊,雙手交環,狹長的眼眸凝望著她,目光陰惻惻的。

溫庭姝沒想到他會突然出現在門外,不禁嚇了一跳,一時也不知道該與他說什麼話,江宴忽然直起身子,將門關上,並閂上,隨後朝她走來,等到走近,溫庭姝才感覺他神色陰沉冷峻,有些嚇人,她有些害怕這樣的他,不由往後退了幾步,猛地磕在案沿,退無可退。

第55章 “等到地老天荒,你可願……

“你……你怎麼來了?”

溫庭姝很久不曾見過江宴這般神色陰沉的模樣, 內心感到有些惶恐不安。

江宴一言不發地看著她,隨後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溫庭姝想掙脫卻掙脫不開, 江宴手順著她的手腕滑至燈柄, 奪過紗燈, 放在書案上。

“難道我不該來麼?”江宴目光冷峻, 一手撐著案上,一手摟著她的腰貼向自己, 他俯首逼近她, 目光緊攫著她的面龐,溫庭姝身子不覺往後躲。

“你先放開我, 我們好好說一會兒話。”雖然沒有以前面對他那般緊張無措, 但他靠得如此近, 讓她感到難為情, 見他無動於衷,溫庭姝只好解釋道:“七夕的事是我的不對,我向你道歉,我的確太忙了, 才忘了與你的約定。”

江宴目光定定地凝視著她, “是忙著照顧宋子卿麼?”說著嗤笑了下。

溫庭姝沒有注意到他語氣透著的些許醋味,只是覺得快站不住了, 他的唇幾乎要碰到了她, 這迫使得溫庭姝不得不往後仰,腰被他摟著, 他並不用力支撐著她,這讓她腰肢有些發酸,整個人快躺到了書案上。

忘了與他的約定是她的錯, 可第二日她已經讓秋月去通知他不必繼續等她。她如今還是宋子卿的妻子,宋子卿生病,照顧他是她分內之事,她也是迫不得已。

許是江宴平日大多數時候都待她體貼入微,溫庭姝便覺得他此刻也能體諒自己,但沒想到她已經道了歉,他似乎還是很生氣。

他無法體諒她,溫庭姝也不想再解釋什麼,她冷聲道:“你放開我吧,我要回去了,我夫君要是醒來沒看到我,不大好。”

溫庭姝的意思是被宋子卿發現不大好,聽到江宴耳中的意思卻是:宋子卿如今一刻都離不得她,她要回去陪他。

而且那‘夫君’兩字尤為刺耳。

江宴停駐在她面龐上的目光有些莫測,他低語:“等著吧,總有一日,我要了他的命。”

他陰森森的口吻讓溫庭姝瞬間毛骨悚然,他……他不會真要殺了宋子卿吧?溫庭姝腦海中忽然想起當初在白雲寺,他殺那些盜匪時狠辣無情的模樣,不禁有些害怕起來,渾身微微顫抖。

“你……你不能殺他。”溫庭姝正色道,他若殺了宋子卿,與那些盜匪有何異?

溫庭姝是不想他走上歪路,這句話落入江宴的耳中,又是另一番意思,他認為溫庭姝在維護宋子卿。

江宴俯視她的目光透著陰冷,他冷不丁地說道:“我改變主意了。”

溫庭姝怔了下,正猜著他要改變什麼主意,下一刻肩膀便被他按住,整個人被他壓在書案上,溫庭姝吃了一驚,伸手雙手要推他,卻被他一隻大掌抓住,禁錮在她頭頂上方,溫庭姝發急,臉紅了個透,胸脯一起一伏,“你想做什麼?”溫庭姝怒道。

江宴輕輕一笑,伸手輕抬她的下巴,俯首吻下去,江宴手上的力道不重,溫庭姝一偏臉,便躲過了他的親吻,江宴唇停留在她的臉旁,他唇蹭過她羞極發紅的面頰,附在她的耳畔,低聲說道:“現在就想要了你。”

溫庭姝滿臉通紅,內心又氣又羞,想抬腳踢他,但對上他冷峻的目光,溫庭姝有些不敢,他又恢復了以前她害怕抗拒的模樣,強烈而熾熱的吻落在她的頸項間,溫庭姝想掙脫,然而江宴太過於強勢,溫庭姝抽不出手,無法推拒他。

“江宴,你別這樣……好不好?”溫庭姝顫著聲哀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