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檸耳根一紅, 下意識反駁,“想得美。”
就算要孩子也要過兩年再考慮。
可惜盛修白不知道她內心的想法,他聽了這話也只是笑了笑, 因為他這個人骨子裡淡漠, 其實對血緣關係並不是很看重。
一根菸燃盡,空氣裡殘留著淡淡的味道。夏檸起了心思,大著膽子坐在他腿上, “我幫你。”
她看上去眼睛亮亮的,明顯就是玩心發作,哪兒是心疼他。盛修白倒也沒阻止,任由她在自己身上胡作非為。
夏檸只是覺得新奇, 怎麼外表斯文的人會生出那樣野獸的一面,猙獰的模樣跟某個人的形象完全不搭。她想到了什麼, 臉漸漸熱了,渾身滾燙地貼在他身上。努力了許久, 盛修白也沒能冷靜,反而狀況變得更嚴重起來。
他垂眼欣賞了一會兒她的手法,忍不住笑她,“盛太太這生疏的技巧, 再努力半個小時我恐怕也睡不著覺。”
聽出話裡嘲笑的意味, 夏檸咬牙,乾脆罷了工。
盛修白也只是笑了笑, 起身去了浴室。夏檸聽到裡面響起的水聲, 心想原本還準備把藏起來的東西拿出來, 既然某人這麼笑她, 她就不拿了。
折騰了一番, 夏檸睏意上來了, 很快就陷在柔軟的床褥裡睡了過去。
等盛修白滿身水汽地出來,就看見女孩整個人趴在床上,被子鼓起小小的一團,像某種冬眠的動物。他怕她用這樣的睡姿睡覺不舒服,過去幫她調整了一下,順便蓋好被子。
女孩的睡顏恬靜,幾縷髮絲粘在臉頰上,他抬起清瘦指尖將她的髮絲拂到一旁,看了半晌,沒忍住彎腰在她額頭上印了一個吻。
不帶任何情/欲,夾雜著萬千柔情的一個吻。
一夜好夢。
出發的早晨空氣清新,夏檸穿了件碎花裙,外面套著粉色毛衣,一副度假田園風。盛修白啞然失笑,幾乎能預見到這件衣服被弄髒的命運。
汽車離喧囂的城市越遠,周圍的植物就越是繁盛,四周也慢慢變得荒涼起來。夏檸很喜歡安靜的生活,她很小的時候就很嚮往能在一個安靜的地方隱居,住在木屋裡,養幾隻可愛的小兔子。
將這個想法同盛修白一說,他忍不住笑了,“恐怕到時候不到兩天你就忍不了。”
夏檸不服氣,“你別小看我。”
不遠處一塊寫著農家樂店名的牌匾映入眼簾,古色的木屋旁種滿了花,不遠處有一條清澈的河流,面前的美色讓人忍不住懷疑自己進了一處世外桃源。
女孩急不可耐地下了車,呼吸著這兒的新鮮空氣,回頭見盛修白高大的身影仍舊立在不遠處,她過來拽住他的手腕,“快走呀。”
服務生幫他們安置好了行李,住宿的地方後面有一片深綠色的竹林,看起來十分地幽靜,陽臺上的落地窗視野開闊,能看見外面優美的風景。
夏檸看了眼木質的屋子,眯起一雙笑眼,“這兒好適合睡覺。”
他沉默了半晌,末了眼尾慢慢纏上幾分曖昧,意味深長地說,“確實很適合,尤其是兩個人。”
“……?”
怎麼沒人的地方盛修白就開始不正經了呢,原本夏檸還覺得這兒環境清雅,現在怎麼呆在這怎麼彆扭,總會腦補出一些曖昧的畫面。
她有些不滿,“你能不能正經一點?”
盛修白笑得無害,清澈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嗯?我說什麼了嗎?”
他這麼一副作態,倒好像是夏檸滿腦子黃色廢料,將他的意思曲解了一樣。她知道說不過這狗男人,懶得跟他計較,見時間差不多了拉著他下去吃午飯。
這邊的餐廳,裡面的食物全都是純天然的蔬菜和自家養殖的肉類做的,味道清新可口,尤其是魚肉,肉質非常鮮嫩。美美地享受一餐,然後回酒店午休一會兒,沒有比這更愜意的事了。
男人從後面摟著她,夏檸猶豫了半晌,還是小心翼翼地說,“盛修白,你說以後我們老了就在這種地方過安靜的小日子好不好,有自己的一個小院子,裡面種滿了鮮花……”
她說著說著停了下來,耳邊突然安靜,只剩下兩人的呼吸和心跳聲交纏在一起。其實這話,怎麼聽都帶著其他的意味,但又有點讓人無從探究。
盛修白表面平靜,甚至還有興致挑起她衣角佔便宜。但誰也不知道,他胸口彷彿有一隻小小的蝴蝶扇動著翅膀,輕易地掀起了一場風暴。
夏檸拽下他的手,有些惱,“盛修白。”
但說出的名字卻又同往常一樣摻雜著蜜糖,甜膩的尾調往上翹著尾巴。
於是盛修白輕笑了一聲,透過來的聲音震得她胸口發麻。他張了張唇,卻發現鮮有地不知道如何開口,他在想,夏檸是認真的還是隨口一說。其實也不怪他這麼覺得,夏檸在他眼裡到底還是個年紀小不夠成熟的孩子,她說的很多話有時候都是一時興起,做不得數的。
可是盛修白想,他好像有點當真了怎麼辦?
他甚至開始思考,到那時候院子裡到底該住什麼花,想她白髮蒼蒼時是什麼模樣,一定還是很美吧,畢竟歲月從不敗美人。
他想得出了神,以至於沒有回應夏檸。
盛修白平日裡不是這樣的,她不論說什麼他都會回應,除非有時想逗弄她,才會故意假裝聽不到。她即便是說再幼稚、和他的生活再不相干的話題,他高低也會接一句。
她突然有些傷心,連鼻腔都有些發酸,她不知道為什麼得不到回應而已就能讓她的情緒有這麼大波動。夏檸反覆回想自己剛剛說的話,覺得自己這麼說好像有點太遠了,於是找補了一句,“你要是不在,我就和時柚韻一起去……”
盛修白問她,“我為什麼不在?”
男人的氣息緊緊將她包裹,嗓音像揉碎了的月光,“是我平時的表現還不夠好麼,否則你怎麼會覺得我會早早讓你喪偶。”
所以,只要不是她喪偶,他就會一直在嗎?
她委屈未盡,還沒來得及轉變情緒就感受到了男人的手放在不該放的位置上,她被他面對面抱在懷裡,衣衫都被揉亂了。盛修白垂眼,“檸檸,還要怪我太剋制了?”
夏檸哪兒還記得難過啊,她只想勸盛修白做個人。
以前怎麼不知道他能這麼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