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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同人)紅樓之風流公案 第18頁

幾個人玩鬧了一會子,卻見林玠的奶嬤嬤劉氏走了進來,端著一盆清水,見了她自己的親生兒子與主子們平起平坐,她已然驚恐,現在又玩鬧一團,她嚇得連手裡的清水盆子也掉在了地上,忙過去拽起鎮元子,一臉惶然對林玠跟黛玉道:“姐兒、哥兒,這小子莫不是驚擾了二位,卻是我的不是,待我把他送出去,且莫讓他在這內院子裡待著了。”

“劉媽媽慢來。”林玠忙攔住她,“鎮元子本就是我的好友,我請他來,卻是連外祖母也知道的,何必這般惶恐?”

黛玉也是不解。

“哥兒,你不知道。”劉氏左右瞧了瞧,見果然無人,這才壓低聲音,道:“姐兒也大了,他還是個外頭小子,就是出家了又怎樣,這府里人多眼雜,難保不會有不好聽的話流出去。”說罷,便再不吱聲了。

林黛玉這才一拍手,驚道:“呀!我怪道是為何如此,如此為何!”

“姑娘噤聲,這若招人來了也是不好。”劉氏連忙擺手。她怪道為何這一大早姑娘、少爺就把屋裡的人都打發了呢,便是紫鵑,也在賈老太太那裡要繡樣兒,唯獨她,是出去剪了兩枝花兒,回來早了些,準備打些水給姐兒好好篦篦頭髮,卻撞見自己家的小兔崽子居然在屋裡玩鬧,這可還得了?

林玠只得對鎮元子搖了搖頭。那鎮元子與他相交甚久,當然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便順從了他這肉身的生母劉氏,被她拖拽走了。

當然鎮元子並非真的被帶走了,他倒是使了個金蟬脫殼的伎倆,瞧著是被劉氏夾在胳肢窩下面扔出了內院,可實際上,卻自己又使了個障眼法回到了屋子裡,卻是隻林玠能瞧得見,旁人俱都見他不到的,便是林黛玉,修行不到火候,也是如那睜眼的瞎子一般,看他不到。

只是林玠此時倒是不怎麼在意鎮元子,他卻想知道黛玉之前那一聲“如此為何”是何等意思,便瞥了鎮元子站立的牆角一眼,示意他不要亂動,卻對黛玉問道:“姐姐,方才……那話,是何意思?”

黛玉放要開口,卻見紫鵑拿了繡樣,笑吟吟走了進來。

“今兒鴛鴦給了我一個好花樣兒,我瞧著有趣兒,趕明兒給姑娘的手爐做個新套子,倒是新奇。”紫鵑說著,卻把那花樣拿了給黛玉瞧。

林玠也湊過去看,這玩意兒他以往也只知道是人繡出來的,卻不知道這如何還有花樣的,見著也覺有趣兒。這頭一湊過去,看見的便是那一張畫兒,上面畫著的卻是如蘭似菊的一朵兒紅花,又有著出水芙蓉的俊秀,卻是一枝獨立,再沒旁的什麼。

黛玉見了這花樣,只覺喜歡,拿在手裡摩挲半晌。林玠卻知道,這便是黛玉的本體——絳珠仙草了。

這絳珠草因著出身於紅雲老祖,便是通身的火紅,卻孤枝獨苗,並不與旁的花草為伍,自有一番風情,不然也不能得那神瑛侍者的呵護。

何況這神瑛侍者自詡絳花洞主,便是一味的喜歡這絳珠草的,只是他原本也不是什麼老實的主顧,之前也是給警幻仙子看園子的,種種花草,他也關照了不少,唯獨這絳珠草是他自行灌溉,無人命令的,便才有了這番風流公案,而那其他的花草也不當下凡來歷劫——這般一想,林玠心裡便似擂鼓一般,只覺得那幕後之人必然是衝著什麼來的,卻許就是要害他了,偏偏不知到底是誰,真真叫人心慌意亂。

且現如今見了這花樣,林玠便知定是有故人又到了,只是是“真故人”還是“假故人”,卻須再做計較。

這時候,只聽外面一聲大笑:“哎喲喲,我說林妹妹,林表弟,你們二人還不去老祖宗那裡討賞呢,可不知道,這外面來了個有趣兒的,正給老祖宗說笑話呢,還要我來請你們,快去快去,晚了就沒那麼多笑話了!”

☆、 哮天犬傳信驚人,道法門自有公論

這來人可不正是王熙鳳了。這鳳辣子從來風風火火,未見其人便是先聞其聲的,她這一鬧,倒叫不知道鎮元子還在的林黛玉覺得有趣兒,便起了身帶了林玠同去,只可憐鎮元子,只能隱者身跟著,生怕那不知是哪位故人要對林玠不利。

進了賈母的院子,便聽見一陣陣笑聲傳來,林玠平心靜氣,只用神識去探那屋中人,卻發覺那人正是哮天犬!他哪裡能想到哮天犬還會摻和一腳的,只帶著疑惑看向一旁隱身的鎮元子,卻瞧見鎮元子更是疑惑,這倆人,便是迷糊到一處去了。

這邊熙鳳帶著姐弟二人過去,那邊門口就有小丫頭連忙打起外面的簾子,口中叫道:“璉二奶奶、林姑娘、林哥兒到了!”

那邊便有二等丫頭過來引路,過了抄手迴廊,這方打起了另一面簾子,便是大丫頭過來接過三個人解下來的斗篷,將上面沾的雪花俱都抖落下去了,這才領著三人進屋見賈母。

賈母一見三人,便喜笑顏開,忙把臥在她膝上的賈寶玉推起來,對三人招手笑道:“快來快來,這可是有趣兒得很呢,這道長說的笑話,保管你們從來沒聽說過的!”

“可不是嘛,就因著這個,我才特地去找的林家表妹跟表弟,我就琢磨著,老祖宗啊還不賞我?”王熙鳳笑聲清亮,人長得也爽利,這話說得也痛快,倒是把一旁穿著一身道袍的哮天犬看得一愣,連忙轉過臉去,卻正瞧見林玠,哪裡還敢坐著,一個激靈站了起來,對著林玠就是一個稽首大禮,口中還唸叨:“道不見長,法不見長,山不見長,水不見長!”

這四句,只一個“長”字,卻是有“長”有“漲”,有“擅長”有“長短”,有“增長”有“上漲,”偏偏合了林玠的修行法門,只聽著,便知道這是有人傳話給他了。一旁鎮元子也聽得一愣,才曉得那楊二郎可不是全然不顧往日情分的,卻傳了這麼個故事來,也是要林玠多加小心的意思了。

“喲,這還是有幾分意思了!”王熙鳳卻是聽不明白的,只覺得這幾句話有趣兒得很,忙打趣兒道,“想來林表弟可是有幾分仙緣了,老祖宗,您瞧著可能參透這玄機?我是大字不認得幾個,別說玄機了,就是‘玄鴨’也是不懂的。”

“母親封了仙女,弟弟怕不是得了母親的訊息了,道長這可是與人為善的大好事,快快受我一拜。”林黛玉急忙站起來福了福身,卻把這事兒圓了過去。

賈母一聽,這怕不真的是自己女孩兒的訊息,也就不管那道長是不是給自己外孫跪拜了,連忙讓人給哮天犬打賞,又封了些香油錢說是要送到道觀上去的,再叫林玠好好想想,這些話到底是何等意思。

林玠只能胡謅一頓,卻把這句話的真解藏了起來。

所謂“道不見長”,便是這世間萬物執行之道不為人擅長;那“法不見長”,便是這修行法術不得有高低上下之分;那“山不見長”,卻是山不見增一分一毫;“水不見長”,正是水何湯湯,不為人所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