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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同人)紅樓之風流公案 第25頁

林玠卻是不知道這可卿仙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兒的。卻也怪不得他。他自打洪荒隕落之時,這三界六道之內出現的多少神仙精怪,他又哪裡知道,即便是這醒了幾年,也未必能把這些人都認全了,即便是認全了,又哪裡值得他把誰司什麼管什麼都記下來的?

因而,林玠便笑了起來,道:“看園子的,你且覺著,這蓉哥媳婦兒哪裡不對了,偏偏這般冷眼冷心的,他不是你師侄的孫媳婦兒不成?”

“你說得到輕鬆,這卻是她的命數,若是隨意打亂,將來又是無數的變數,誰來承擔?”鎮元子冷笑道,“她這本事,乃是天生,便是當日那姜子牙砍了蘇妲己的頭,那三千青絲便化作了這可卿的靈根,再有千萬年也修不來個清淨的,你且與那楊二郎交好,理當知道這封神之事。”

林玠呼啦一聲坐了起來,瞪著那秦可卿,口中冷笑道:“卻原來從上古到如今,那算計人的天道,也從來沒停歇過片刻麼?她為蘇妲己青絲所化,卻未必承了那旁人的情絲去,偏偏是她一個人頂了天下的情孽也就成了眾矢之的才叫是最為道理的,便如當年,那鴻鈞本知道準提與接引不要麵皮,更知道我臉薄,還知道妖師是何等的睚眥必報卻又專會不循因果的,竟把鴻蒙紫氣單單留了一道給了我,怕不就是打定主意讓我去補那天道麼!”

他這話說得,卻是真的一肚子的委屈。

鎮元子連忙把他抱住——也好在這鎮元子比他大了幾個月,又是在天上呆了些時日,吃的也好些,長得也略快了點兒,才能把這一直在人間讀書寫字的林玠抱住了——順著氣兒拍了拍他,道:“你可哪裡這麼大的脾氣呢。她的事兒也未必就不管了的,這等女子,人間還有個說法便是狐媚子了,實際上又哪裡有什麼妖邪的本意?我卻有個主意,給你們倆說了聽聽,瞧瞧可好?”

這鎮元子雖然是地仙之祖,那多少人提及他,也是交口稱讚,只說這人有胸襟、氣量大、辦事穩妥、不恃強凌弱等等諸如此類的言辭,可實際上,他最本事的,卻是玩那天道一把又一把。

因此,他又提了個能把天道玩一把的話頭,卻是要委屈了秦可卿,只叫她平日做做樣子,就裝作要死不活的病在床上,無論是誰,近她身子,她便要昏死過去,這一昏死,那便是“死沉”二字,但凡是凡人便挪她不動的,也就夠了,只是一點,她不得說出任何這二人的事情來,到時候林玠再略關照些,弄個有趣兒的給她玩耍,保管叫這東府上下,再無那些汙言穢語了,便是賈珍,也定然不敢上樓來。

秦可卿這般一聽,哪裡還有不願意的,連忙道謝。

“你可不必謝我,只是一樣,你那弟弟,卻要引薦我們認識,我倒是想要收他做徒弟呢!”卻原來,林玠在這裡等著她了。

☆、 僧道何愁無人罵,林玠因果終須還

要說那秦鍾,在天庭之中便是青錦侍者了,原本是灌愁海中一直青色錦鯉,雖然無甚來由,可這錦鯉天生屬水,而林玠本是紅雲一朵,便想著要收了那青錦侍者回他火雲宮裡守著他那火龍殿,也比在警幻仙宮裡給人做個看門小童要強些。

世間萬物,必然是相生相剋的。火龍殿裡存著的並非是一條火龍,卻實實在在是地獄業火,而這青錦自然就有些與火相對的本事來了,便叫這火雲宮一日出了葫蘆來到人世也不必被業火傷了凡間種種的。

因而,這思量裡便夾雜了許多事情了。且有那心繫蒼生的,且有那自私為己的,且有那助人救人的,一應俱全了。

倒也不是林玠有多大的野心,不然他又何必當年是第一個隕落洪荒的準聖,又何必是有了那鴻蒙紫氣偏偏成不了聖人?只現如今,他倒覺得自己略略摸到了那成聖的門道了。

秦可卿自然是同意了,雖說賣了她弟弟,卻也覺得算作是給弟弟尋了個好師父,只瞧著那鎮元子與林家叔叔方才的那番行動,她便知這二人不是凡人了,也不知林家姑老爺哪裡的造化如此之大,竟然得了這等神仙下凡來,卻比西府的寶叔要強了不知多少去。

要說那寶叔,便是賈寶玉了,此刻仍舊在秦可卿的屋子裡呼呼大睡,做了個夢倒是玄幻得腳踩青雲,只可惜,這夢中便不再有初試雲雨情的風流韻事了,反而只是遊了那警幻仙宮,見了那一僧一道,只開口說了些荒唐不經之言,倒把個賈寶玉倒足了胃口。

那僧雲:“世間之事,情愛成痴,你道是磐石無轉移,他道是蒲葦韌如絲,哪抵得金銀官位,只砸得勞燕各分飛!”

那道唱:“凡塵無憂,閒愁成仇,你說是年少自風流,他說是青春不知羞,哪抵得父母媒妁,只剩得情深無可留!”

卻原來,這一僧一道到底沒去了要讓賈寶玉了悟的心思,總想著要他遊戲人間,與一干紅顏都有瓜葛,便是圓不成他那木石前盟了。

要說這茫茫渺渺二人為何總是在中間摻和,倒也不難想出來,只他們並非是真正在仙籍佛牌上登記造冊了的,卻又是有些本事的,說是戲弄這些本無甚本事的神仙也好,說是要藉此來積攢功德好撈個神仙做做也罷,這二人的做法,倒是有些意思了。

只是,他們二人這做法,卻只是表面瞧著罷了,倘若深究,真要與那西方教扯了起來,誰又能放過他們?

林玠見那賈寶玉入夢,卻在警幻仙宮對著那一僧一道破口大罵,只說他們哪裡是為了度化世人,分明是要害人,一個說了金錢權勢比得過真情真愛去,一個又說年少時候便要不管不顧的扯了衣褲便做那事,免得被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給分開了倒沒念想,諸如此類,說得全是混賬話。

“混賬混賬,全是混賬話!”賈寶玉怒目而視,只氣得七竅生煙,“那權勢滔天又如何,便是沒得真心實意的那個人,就找個繩子吊死了,也比得上受人擺佈!你們這等混賬,還哪裡是出家人,分明還不如那些祿蠹,祿蠹到底還能做點子事去,你們鎮日受人佈施,卻不思量救人苦海,倒是風涼話說得快活,卻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施主這是哪裡話來?”那僧人直搖頭。

“我等也是好意!”道人卻把那甄士隱的事情講了出來,“這卻是為了他一家子好,只可惜,那女娃兒偏偏沒得化了出家來,也不知要留在人世害多少人了……只怕害了她自己,豈不聞‘自從兩地生孤木,致使香魂返故鄉’一句?”

“我倒聽說過‘賊禿不救人,惡道墨侵心’一句!”卻說這賈寶玉,果然是個杜撰的天才,開口便杜撰了一句來,“且不說你們化了人家衣食,但只說你們見了人家姑娘被拐子拐去還一旁看戲,便知道你們不是好人了!”

這賈寶玉一頓說,倒把一旁偷瞧著的林玠跟鎮元子笑得打跌。卻真是沒白說這二人,雖說他們自稱茫茫渺渺,卻實實在在是兩個痴人,平日裡說那神瑛侍者的元身是蠢物,卻不知自己才是最蠢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