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真是我……太那个了?”
她自己都被这念头逗笑,低声嘀咕:“神经病。”
简随安拍了拍她的脸,心想:真不能再这样了,总是惦记他,没个正经事儿干可不好。
可是和朋友出去看画展算是正经事吗?
她回答不上来,但她已经赴约了。
周末,画廊是那种简约到冷淡的空间,墙上全是抽象派、几笔乱线条的那种画。
谢见微一脸欣赏状,简随安在一边杵着,神情庄重得跟要听领导讲话一样。
谢见微:“你觉得这幅怎么样?”
简随安:“……挺干净的。”
谢见微:“那是负空间的运用。”
简随安:“哦,我就说嘛。”
然后她往前走,看了一幅几乎全白的画,旁边写着《无题NO。21》。
简随安盯了半天,认真道:
“这个放家里挺高级的。”
“显大。”
谢见微笑得肩膀都在抖:“你到底是来看画还是挑装饰?”
简随安实在编不下去了,她坦言:“我知道李商隐的《无题》,但这个《无题》是什么?”
谢见微被逗笑,拉着她慢慢往前走,气氛很轻松。
又经过一幅的画,谢见微忽然停下。
简随安看过去,色彩艳丽,线条纠缠,热烈、几乎像火,还是副肖像画。
那一片红色几乎晃眼,像是要从画布里溢出来。
“这画的男人气质真好。”谢见微夸赞。
她形容道:“像那种……尤其是气场上,有点压迫感的男人。”
简随安努力地理解她的感受,正在全身心地投入进艺术的殿堂。
“诶!”谢见微晃了晃她的手,“你以前不是也喜欢这种吗?”
简随安转过头,眉眼带笑:“我喜欢什么?”
谢见微耸肩,语气带点揶揄的轻盈:“我听人说的啦,说你以前和某个领导家的小儿子走得挺近。听起来也像这种调调。”
空气顿了一下。
简随安笑容没散,只是眨了眨眼:“传话的人可真闲。”
谢见微继续看画,语气是轻快的:“你长得那么好看,有人喜欢不是很正常?”
“再说了,有个背景不错的前暧昧对象又不是什么拿不出手的事儿。”
“不过我听说,”谢见微接着说,“那人后来好像出国了?”
简随安盯着画上的那抹极其刺眼的色块,声音很轻:“是啊……”
出来的时候,外面正在下小雪。。
谢见微戴着墨镜,拎着画册:“走,去喝一杯。”
简随安被雪光晃得眯起眼,“下午喝酒?你疯了。”
谢见微笑,“今天周末啦,偶尔放松放松多好。”
下午的酒吧,人确实不多,很安静。里面还坐着几个带电脑的年轻人,看起来都像在假装工作。
谢见微点了两杯鸡尾酒,她一边翻照片,一边闲闲说:“你不喝烈的?”
简随安:“我怕脸红。”
“你脸红也好看,更好看。”
简随安被呛得咳了一下,“少来哄我。”
“我可没哄。”谢见微举杯和她轻轻一碰,“cheers。”
两人笑着。
酒是凉的,入口却带一点酸。
喝到第二杯的时候,简随安开始觉得周围的声音都有点远。
有人在放爵士乐,杯子碰杯子,空气里都是慢悠悠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