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遗嘱你早晚会跟我一样,输的一干二净……
傅秋白面色一僵,但很快恢复过来:“这是精神分析书上的原话。”他掐着她的脸颊,笑着批评她:“不好好读书,才会有这么多傻问题。”
“哦”
江行舒把脑袋重新靠回去,傅秋白把人抱紧,跟她说起接下来要办的一件最重要的事情,那就是遗嘱。
江远生前曾立下一份遗嘱,如今人已经去世,遗嘱自然也要公开。
按理来说所有的继承人都要到场,只是江行舒眼下的情形
“你要是不想去的话,可以让我代你去。”
江行舒趴在他怀里半天没有作声,一根手指缠着他的领带把玩,犹疑不定。
“你说,他的遗嘱里,会有我的名字么?”
傅秋白抿着唇,抚摸她发丝的手指僵了僵,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
“应该”
“哥,”江行舒忽然坐直身子:“我想亲自去听听。”
江远的遗嘱是什么样,傅秋白心里门清,却不能跟江行舒提只字片语,但不得不承认,这份遗嘱现在牵动所有人的心。
股权给到谁,谁就是江氏未来的大股东,等新的大股东确认了,必然要重新推选董事会成员,就连董事长一职也不能避免。
换句话说,傅秋白这个眼下的代董事长能不能转正,还要看这份遗嘱的内容。
道理上来说,江行舒不可能胜出,可傅秋白站在了她身边,变数不就有了么。
一个合法继承人,一个实际掌权者,凑在一起胜算立即加大。
于是除去平时与傅秋白交好的那些股东,还有不少小份额股东私下走动打听,这时候选哪边占才比较合适,这才有了乌泱泱一堆人去机场接人的场景。
那是站队后的结果,此刻大家都等着谜底解开,然而这件事对江牧而言却如芒在背,进退不定。
收买律师,透露遗嘱,又伪造遗嘱,甚至为了尽早拿到股份,让自己成了父亲的催命符。
这时候他最应该拿出遗嘱,光明正大的继承财产,可是今天江行舒回来的样子,绝对不是毫无准备的样子。
她会不会认出遗嘱是假的?他仿的签名,仿的像不像?她离家多年,应该认不出来吧?
这些问题萦绕他的心头,逼得他跑进书房一遍遍书写着江远的签名,一遍一遍又一遍,越写越急,越写越慌,越写心越乱。
渐渐,笔下的字不成字,笔下的纸不成纸,就连那只手也跟着颤抖起来,直到一个转折,那笔从他手里脱了出去,咕噜噜两声从桌上滚到地上去了。
“啪”的一声脆响,是梦醒的声音。
“江牧?”
“江牧?”
“江牧——”
葛含娇喊他不应,干脆朝着脸颊就是一巴掌,把江牧从噩梦之中扇醒。
“你在干什么?”
面对葛含娇的询问,他没有作答,只觉得口干舌燥,背脊发凉,身上汗湿了一大片。
走到这一步,他还能回头么?
他看向葛含娇,娥眉蹙着,一双漂亮的眼睛里没有爱慕,没有忧心,她只是冷冷地看向他。
忽然,他起身,抱起枕头走向了客卧。
眼下的每一个人都叫他心烦。
宣读遗嘱的日子很快定了下来,地点就在江家的老别墅里。
这天上午,江行舒在傅秋白和众多保镖的簇拥下,在十年后再一次踏进了这座见证了江家崛起的光辉历史,以及江家肮脏过往的别墅里。
葛含娇也在今天正式替代了林芹,作为这里的女主人出现。
一套麻黑色套装,收腰V领的外套,长至小腿的裙子,黑色高跟鞋,面容平静中带着一丝悲切。
江行舒看见她的第一眼,就觉得她很会装,今天依旧如此。
葛含娇也打量着江行舒,见她一改那天殡仪馆的乖张作风,穿了一件黑色针织长袖上衣,配了一条橄榄灰的伞状长裙,深肤色绒面高跟鞋,走进来时高昂着头颅,一副身后带着千军万马的架势。
事实也确实如此。
葛含娇却心生不满:哼,病重时不露面,死了倒挺会抢。
她扫她一眼,语带阴阳:“你这阵仗不小,知道的是宣读遗嘱,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回家抢劫呢。”
“抢劫?”江行舒冷笑一声:“那嫂嫂倒是说中了,你要不要试试能不能守的住啊。”
葛含娇已经不是第一次跟她打交道了,没有一次是痛快的,可是到了这种时候还是这么口无遮拦,任性狂妄,任谁见了也要生气。
“江行舒,我忍你很久了,不管别人对你做过什么,那是别人的事,与我何干。你毁了我的婚礼,现在又要回来捣乱么?”
“捣乱?”江行舒咯咯笑出声来:“我又不是没有劝过嫂嫂,我哥哥不是什么好人,你应该听我的话,早早悔婚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么。”
说完也不理葛含娇,领着人就噔噔噔地往二楼书房里去了,江牧已经和律师等在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