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拙!到底怎么了?!”琪亚娜猛地站起来,脸上写满了震惊和不解。
芽衣也霍然起身,声音因惊悸而微微颤:“先生,究竟生了何事?为何要撤离都城?”
苏拙的目光再次投向城南,那里的“异常”在他的感知中正以几何级数放大,仿佛一个无形的黑洞正在形成,贪婪地吞噬着周围的一切“存在”。
“没时间解释了。”苏拙的声音低沉而紧迫,带着一种她们从未听过的、近乎绝对的威严:
“照我说的做,城南出事了,大名、各位大臣还有城中百姓没有诏刀护身,你们要护着他们先离开。快走!”
苏拙没有过多地解释,城南安置区那边【虚无】的浓度几乎迎来了指数级的爆,虽然现在还未扩散,但普通人一旦接触,几乎会瞬间鬼化。
他不敢赌,必须让大家赶快离开都城。
而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还不等芽衣和琪亚娜做出任何反应,苏拙的身影就在她们眼前,如同被橡皮擦去的字迹,毫无征兆地、彻底地消失了。
没有风声,没有光影效果,没有空间波动。他就那样,从原本坐着的蒲团上,直接不见了踪影。仿佛从未存在过。
只剩下他面前那杯尚有余温的清茶,以及回荡在殿内、带着无尽紧迫感的最后两个字——“快走!”
芽衣和琪亚娜呆立原地,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前所未有的惊骇与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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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城南生了什么?竟然让苏拙如此失态,甚至说出了“撤离都城”这样的话?而他……又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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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拙的身影并非通过空间穿梭,而是以一种近乎“概念”层面的移动,直接出现在了城南安置区的边缘。
当他双脚落地的瞬间,一股足以冻结灵魂的极致寒意扑面而来,让他周身的气血都微微一滞。
眼前的景象,让他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眸,骤然收缩,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没有预想中的混乱、厮杀或者鬼物的嘶嚎。只有一片死寂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纯白。
整个安置区,连同其外围厚重的木栅、内部的窝棚、散落的杂物、以及……所有的人,无论是之前变异的鬼物,还是受伤的士兵、幸存的平民,此刻全都化作了晶莹剔透的冰雕!
阳光照射在这些冰雕上,折射出璀璨却冰冷刺目的光芒。
他们保持着生命最后一刻的姿态——有的正在奔跑,有的相互搀扶,有的举起武器,有的蜷缩在地……
他们脸上的表情凝固在惊恐、绝望、痛苦或是茫然的瞬间,栩栩如生,却毫无生机。整个区域仿佛被瞬间按下了暂停键,然后被无形的巨手浸入了永恒的极寒冰狱之中。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绝对的“静”与“冷”,连风声都在这里消失了。
苏拙的目光如同两道利箭,瞬间穿透这遍布的冰雕丛林,直射向安置区的正中心。
在那里,原本伤兵营所在的空旷广场上,所有的帐篷和杂物都已被彻底冰封、夷平,只留下一片光洁如镜的冰面。
而在冰面的正中央,一个身影,正静静地跪坐在那里。
那是一个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女,身穿着早已被冰晶覆盖、看不出原本颜色的单薄衣裙。她低着头,长长的、如同冰川深处最纯净的寒冰般的雪色长垂落下来,遮住了她大半的脸庞。
源源不断的、肉眼可见的苍白色寒气,正以她为中心,如同活物般缓缓流淌、扩散,维持着这片绝对零度领域的稳定。
她,就是这第五尊祸神!这极致冰寒的源头!
然而,让苏拙脸色铁青的,并非仅仅是这尊祸神所展现出的、远之前四神的恐怖权能,更是因为——他认得这个少女!
……
记忆的画面清晰地浮现。
那是在滨名县化作废墟后的搜寻中,在一片坍塌了一半、被烟尘覆盖的屋舍角落,苏拙的凡感知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仿佛随时会熄灭的生命烛火。
他拨开断裂的木板和碎瓦,看到了蜷缩在残破床榻下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