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什么催!刷个牙都不让人安生!”?她冲着门口喊了一句,然后看了我一眼。
那一眼里包含了太多的信息警告、戏谑,还有一丝极其隐晦的邀约。
?“好好洗,洗干净点,记得把盆刷干净,别把你的脏东西留在这儿。”她哼了一声,端着牙杯转身走了出去,留给我一个风情万种的背影和还在剧烈震荡的心。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盆里浑浊的水。
浪费??不浪费在墙上,那浪费在哪里?
倒净废水,拧干水分,放好脸盆,我推门走出浴室。
阳台窗户没关,冷风灌进来,吹得我刚洗完澡的身体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咔哒。”门锁轻响,我推开阳台与宿舍相连的门。
室内主灯早已熄灭,唯有苏馨桐床头的暖黄小夜灯亮着,昏柔的光线漫开,晕出一片暧昧的朦胧。
三个女生都已经上了床。
苏馨桐缩在被子里,背对着过道,但我能看见她露在被子外面的耳朵尖,随着我开门的声音动了一下。
林语盈正敷着面膜,仰面躺着玩手机,听见动静,眼珠子转过来扫了我一下,视线极其露骨地落在我手里那团湿漉漉的布料上,嘴角勾起一抹看好戏的弧度,没说话。
而顾长歌。
她坐在床头,手里还是那本书,金丝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整个人散着一种生人勿近的禁欲气息。
听见我出来,她合上书,摘下眼镜,目光平静地看向我身后的阳台。
我知道她什么意思。
我感觉头皮麻,硬着头皮扭头去挂内裤。
最左边的那个衣架空着,那是她指定的“刑架”。
旁边就是顾长歌的内衣架,上面挂着一件黑色的蕾丝文胸和一条极其省布料的三角蕾丝内裤,在风中微微晃动。
我尽量不去看那两件让人血脉偾张的东西,颤抖着手把我的内裤挂了上去,用夹子夹好。
?我感觉到身后起码有两道极其锐利的目光正在注视着我的动作。
?“哎?”林语盈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疑惑和不爽,“顾主席,那不是你专用的位置吗?你平时连我把袜子挂那儿都要念叨半天,说挡了你的光,怎么今天让他挂那儿了?”
?我动作一僵。
?原来这是她的“御用宝座”?
顾长歌连头都没回,专注的看着眼前的书,语气平淡得无懈可击“那个位置正对着风口,干得快。男人的衣服厚,容易滋生细菌,挂在那儿杀菌效果好。”
?神他妈杀菌效果好。
?这理由蹩脚得连我都听不下去,但从顾长歌嘴里说出来,就好像是某种不可置疑的科学真理。
?“切,双标。”林语盈翻了个白眼,虽然不爽,但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我挂好内裤,扭头要回屋,却见顾长歌突然起身下床,她穿着那套深蓝色的丝绸睡衣,套上拖鞋,一步一步向阳台走来。
宿舍里死一般的寂静。
林语盈放下了手机,面膜也不管了,撑起半个身子,好奇地盯着这边。
连一直装睡的苏馨桐也悄悄翻了个身,把被子拉下一角,露出一只眼睛偷看。
我就像个等待宣判的犯人,站在阳台门口,退无可退。
顾长歌看都不看我一眼,走到衣架前停下,她比我矮半个头,但气场却足足有两米八。
她微微仰头,看着那条在风中飘荡的黑色内裤,眼神专注得像是在看一份实验报告。
然后,她伸出了手。
修长白皙的食指和拇指,轻轻捏住了内裤的裆部。
我浑身一震,血液瞬间冲上脑门。
她……她真的上手了?!
她的手指隔着湿润的布料,轻轻摩挲了一下,似乎在确认清洗的程度,又似乎在感受布料的厚度。
那动作慢条斯理,带着一种极其冷静的亵渎感。
几秒钟后,她凑近了一点。
鼻尖距离那块湿布料只有不到五厘米。
她在闻。
她在闻那里有没有残留的腥味,或者……别的什么味道。
?“咚。”
?屋内一声闷响。
?估计是谁的手肘撞到了床板,显然也是被顾长歌的操作震惊的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