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就把篝火堆扒得乱糟糟的,飞出零星的火点来。
靠着温暖的篝火,漱岩抱着膝盖坐了一会儿,柴火潮湿,发出劈里啪啦声,声音不大,异常规律。
他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视线一下变得模糊,竟然有些犯困。
觉崖找了大潮和二水,又去水匪领头处安排了轮班,这才发现他们不在的这几天,有几个水匪离开了。
这在水匪坞是常事,来来去去的,总有待不下去的人。
只是大潮似乎也有想走的意思,明里暗里地催促出海猎船,可谁不知道九屿昏迷不醒?
二水眼睛受伤,只是对觉崖笑了笑,对大潮的话左耳进右耳出。
觉崖不喜欢那些弯弯绕绕,找理由敷衍哄骗的话。
他和大潮说,两日之后,再来主舱找他,有重要的事要说,也让二水来一趟。
见他面色沉重,大潮也不好说什么。
二水则多看了他几眼,若有所思,但亦没问。
许是生怕从觉崖嘴里问出自己不想听到的那个答案。
觉崖交代完,又去九屿那里转了一圈,到村里找漱岩的时候,已近天黑。
他看着篝火前睡得异常香甜的漱岩,不由笑了起来。
难怪月璃说他爱在树上打盹,哪里舒适惬意,漱岩便在哪里睡大觉。
不过这几支烤得黢黑的鱼是怎么回事……?
六道轮回
觉崖从村里借了两条毯子,夜里虽然不冷,但起了风,坐久了容易染上风寒。
虽然金翅鸟应该不会生病,但觉崖还是给睡的迷迷糊糊漱岩盖上了。
他把为数不多还没有烤坏的两条鱼取下来,这种鱼在渔民的口中叫做“青占鱼”。
因其背部是深青色,加上鱼的形状像是纺锤形,在各种鱼之中相对好认。
这种鱼卖价不高,一网上来,总有半网是青占鱼,但又无法养在水里,肉肥却不油润,因此多被渔民做成鱼饭来吃。
得亏它皮厚肉实,否则早就被烤成了灰碳。
撕了鱼皮,雪白厚实的鱼肉透出丝丝香气。
烤焦的部分被觉崖徒手剥去,这种鱼他以前在水匪坞吃了许多,腥味重,鲜味也重,吃得他直摇头。
尝了两口,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觉崖想这种鱼卖不上好价,总归还是不够好吃和稀罕。
许是吃鱼的香味引起了漱岩的注意,他眯着眼睛伸了个懒腰。
动作间才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一条毯子。
“啊……”漱岩扯过一角来看,没忍住闻了一下,这毯子怎么还有一股鱼腥味?
觉崖笑了一声。
“呼……我说谁吃鱼呢,怎么这么香!”漱岩眨眨眼,随即又皱眉,“怎么都烤焦了!”
“不是你烤的?”
漱岩撇撇嘴:“才不是我呢,这么多鱼,吃完会变成海鸥的。”
觉崖不好笑得太大声,只好低头强敛笑意,不是海鸥也是别的什么鸟。
见他心情不错,漱岩坐过来两步,紧贴着觉崖,小声道:“那个,所以,可不可以不叫你这个觉崖了?你不是叫付星崖吗?”
“就叫你这个好不好?”漱岩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