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天,还是有些冷。早知道就戴帏帽出门了,马跑起来都是灰尘。”谭芷汀小声抱怨了一句。
“吁~”
马头被缰绳拉起,嘶鸣人立,四蹄交错踏在地上,慢慢停了下来
谭芷汀的身体往韩耕耘胸口一撞,他有些异样之感,一瞬间脸红,待马停,他将外衫脱下,将谭芷汀从头到脚裹了起来。
“谢谢夫君!”谭芷汀糯叽叽道。
三人继续赶路,三人出了京城大门,由黄氏在前引路。一匹无人乘的马紧紧跟着后头,倒是十分听话。
“夫君,先跑得慢一些!”
“怎么了?”未等她回答,韩耕耘就已经将马停了下来。
“我有事要坦白。”
等黄氏的马跑得更远些了,已看不到背影,谭芷汀才道:“夫君,有件事我想告诉你,但你听了以后,不许生气。”
韩耕耘“嗯”了一声。
“其实,派人设埋伏,派兵捉张霁的人是我。但我是因为他觊觎我嫂子,我才想要教训他一下。如若我知道,他是夫君的弟弟,我一定不会这么做的。夫君,你信我!”
“我已经知道了。”
谭芷汀抬起头,眨了眨大眼睛,疑惑地望着他,“夫君知道?”
韩耕耘低头,见她眸中盈盈一月,忍不住用下巴轻轻戳了一下她的眉心,“那日你与桃深的话,我都听到了。能够知道三弟钟情之人是严家女公子,又设计他被捕的,只能是知情者。桃深不会,只能是你这只小狐狸。”
谭芷汀吐了一下舌,“你怪我吗?”
韩耕耘没有立刻回答,扬起马鞭令马儿飞奔了起来。谭芷汀的头一次次撞进他胸口。
她小心翼翼又问了一次:“夫君,你生我的气吗?”
“不,”韩耕耘将缰绳在臂上环了四五圈,用手按住谭芷汀的小腹,将她抱得更实一些,才让黑马飞驰起来,“三弟做错了事,该罚。娘子知错能改,该赏。”
谭芷汀把脸埋在他怀里,又搓又蹭,并发出啊呜啊呜的声音,“夫君,你要赏我什么?”
“赏你一辈子的月,一辈子的酒,一辈子的好夫君,可好?”
“嘻嘻,夫君,你真是又乖又聪明!”
韩耕耘沉了一口气,脸上的淡笑逐渐凝住。
今夜,他想做一个好丈夫,也想做一个能够维护住弟弟的好大哥。
但,他真的能够做到吗?
三人刚跨过秦州地界,两人共乘过的马便发出长啸,口吐白沫,摔倒在地。马险些将韩耕耘压在身下,多亏了黄氏出手,拉了他一把。
一夜狂奔,跑死了一匹马,才赶到了秦州折冲府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