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何拉住了她的胳膊,说道:“外面天寒,你坐马车回去吧。”
她停下脚步,扭身回头看向他,轻嗤一声,“萧都督,这又是唱的哪出戏?”
她的眼里满是抗拒他的陌生。
“你身子还未好——”
“放手!”温长宁甩开了他拉着的手。“别再跟着我!”
她头也不回的走着,萧何留在了原地。
“公主。。。”央蓝举着油纸伞,跟上了温长宁。
“央蓝,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温长宁淡淡开口。
整个天地好像静得出奇,因着天冷,外面的摊贩少了,来往的行人也是零零星星的。寒风吹过,一阵“沙沙”声,更显得周遭一片寂静。
她紧了紧身上的素色斗篷,鞋履踏过新雪,只留下了一串长长的脚印。
可在不远处,萧何担心她还是跟了上来,她也并未察觉。
她就这麽在冰天雪地里独自走着,也不知走了多久。
她每呼出的一口气都化作了一团白雾,恍然擡眸,她已来到了皇宫的城墙下,她的身影滞了滞,提裙走上了城墙。
守卫的校尉看见来人,刚想说闲杂人不得来这,可又眯了眯眼睛,这才看清了来人。
这。。。这不是长公主吗?她怎麽来这了?
那校尉连忙躬身行礼,“长公主,长公主来这可是又何事要吩咐?”
一旁守卫的士兵也是连忙行礼。
可温长宁的思绪好似在另一个世界一样,眼前晃动的人影,如水的波纹一般,她没有应他们的礼,继续向前走着。
校尉和这些士兵更是一阵疑惑,寻思自己这些日子以来差事也是办的好好的呀,没出差错呀,公主这是何意啊?
正当他们疑惑时,那校尉转头看见了城墙下的萧都督,他还柔了柔眼睛,确定没看错,脑中更是添了一滩雾水。
校尉刚想对着萧何行个礼,他便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都门都离开,不要打扰公主。
这校尉也是个人精,明白了萧何的意思,紧忙向周围的士兵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都离开这。
之後萧何也并未上这城墙,他以为温长宁只是累了,向上去舒口气而已,索性就站在城墙下一个不起眼的位置,默默看着她。
温长宁走上去,手扶上青砖,望向下面。
凛风吹起女子的衣角,连带着几根发丝,扬在了空中。
不知怎的,她觉得汴京城的冬日这麽这麽冷,好似冷过了在塞北的冬天。
她看累了,低了低眸,扭身想要坐在面前这垛口上。
下面的萧何看她这动作心中一惊,脸色陡然一变,立马冲了上去。
两个台阶竟都被他迈成了一个,他的速度很急,绒氅也被他跑的歪了些来。
他上去的第一件事,便是拽住了她。
萧何以为,温长宁想不开了。
他将她从垛口拉了下来,抵着她退到了後面。
“你干嘛?”
“放手!”温长宁扭着自己的胳膊,想从他那挣脱开。
“你就要这麽作践自己,找不到叶萧,为了他连命都不要?”萧何的声音里沾了些怒意。
从他嘴里听到“叶萧”这个名字,彻底激起了她。
“放开——你又不是他!你又有什麽资格提他!”
可他还不放手,温长宁摘下头上的玉簪,划向了他。
他的脖子被划出了一道浅浅的伤口,渗出了血来。
玉簪从她手中滑落在地,碎成了两半。
温长宁使劲力气推开了萧何,走下城墙。
似乎这时,萧何才隐隐约约反应过来,她只是累了在垛口上倚一会儿而已。
而他也瞬间松了一口气。
他低头看着地上已经坏了是玉簪,弯腰捡起,这还是去年他送她的。
。。。。。。
皇寺内,女子正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祈祷着。她睁开眼,婢女将她扶着起了身。
“怎麽样了?”
婢女答道:“说是陛下情况不大好,宫里有长公主操持着,下人们也都是会看眼色的,伺候陛下的人并不尽心。娘娘,我们该怎麽办?”
“她这是要逼我,让猎云和伊尔妲来见我。”李淑看着眼前的牌位,眼里闪过一抹阴沉。
天色渐暗,皇寺中进了两个生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