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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赤沙铸城嫁衣误画(第3页)

营地边缘,一座用巨大兽皮和枯木搭建的简陋营帐内,气氛却与外面的喧嚣截然不同,阴冷而压抑。

沙陀部二王子秃野利烦躁地踱着步,脚下是粗糙的沙石地面。他身形魁梧,虬髯戟张,赤裸的上身布满狰狞的旧疤,此刻却眉头紧锁,焦躁不安。两名心腹将领垂手肃立一旁,大气不敢出。

“废物!一群废物!”秃野利猛地停下脚步,一脚踹翻了旁边的矮几,陶罐酒碗“哗啦”一声摔得粉碎!“阿史那·乌维那个蠢货!五万大军葬身沙旋!连个泡都没冒!现在倒好,我们派去‘鬼哭坳’探路的‘黑鹞子’小队,也他娘的全折了!连个回来报信的都没有!”

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扫过帐内悬挂的、绘有萧楚城周边地形的粗糙羊皮,最终死死钉在“鬼哭坳”的位置,仿佛那里盘踞着噬人的恶魔。

“王子息怒!”一名脸上带着刀疤的将领硬着头皮上前,“‘黑鹞子’兄弟……并非全无消息。有……有逃回来的散兵说……说在坳里……撞见了……”

“撞见了什么?说!”秃野利低吼道。

“撞见了……‘铜面刀客’和……和‘红衣女将’的……阴兵!”刀疤将领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风沙里……刀光剑影……杀声震天……还有……还有地火雷的炸响!兄弟们……死得……不明不白啊!”

“放屁!”秃野利怒骂,额角青筋暴跳,“哪来的阴兵!是萧念昭那小狼崽子的玄凰卫!装神弄鬼!”

“王子……”另一名年长些的将领忧心忡忡地开口,“宁可信其有啊!您是没亲眼看见……‘死亡沙旋’那一战……那冲天的大火……那八千重骑冲出来的时候……简直……简直像地狱里爬出来的魔神!那萧念昭……邪门得很!能用出‘凰焰焚城’和‘空城计’的人……手下……难保没有些……驱使鬼神的手段!那‘红衣女将’的传说……在漠北沙民里……已经传疯了……都说……她是萧凛的鬼妻……怨气冲天……专在风沙里……索那些……进犯萧楚城之人的命!”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浓重的恐惧。

“鬼妻?”秃野利嗤笑一声,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萧凛的鬼魂还没散?还带着个穿嫁衣的婆娘?”他嘴上强硬,但帐内摇曳的火光映照下,他那张凶悍的脸上分明掠过一丝迟疑。

就在这时,帐帘猛地被掀开,一股寒风卷着沙尘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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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身形枯瘦、裹在肮脏黑袍里的身影如同幽灵般飘了进来。他脸上涂抹着诡异的白色油彩,勾勒出扭曲的符文,深陷的眼窝里闪烁着幽绿的光芒,手中拄着一根缠绕着干枯毒蛇和乌鸦头骨的骨杖——正是沙陀部地位崇高的老巫师,乌邪。

“王子……”乌邪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带着一种非人的嘶哑和冰冷的穿透力,“风……带来了不祥的预兆……沙砾在哭泣……秃鹫在头顶盘旋……迟迟不肯落下……”

他枯瘦如鹰爪的手指指向帐外漆黑的夜空:“‘铜面’与‘红衣’的煞气……纠缠在一起……如同盘踞在沙海深处的毒龙……已经……锁定了‘秃鹫岩’!血光……将再次……浸透这片土地!”

乌邪的话语如同最恶毒的诅咒,瞬间抽干了帐内本就稀薄的空气!连秃野利那凶悍的气势都为之一滞!篝火的噼啪声,风声的呜咽,此刻都化作了令人毛骨悚然的背景音。

“巫师……可有……破解之法?”秃野利的声音干涩,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敬畏。

乌邪深陷的绿眼幽幽地转向秃野利,骨杖顶端的乌鸦头骨空洞的眼窝仿佛也凝视着他:“煞气太盛……需……更强的血祭……安抚沙神的怒火……用……闯入者的心肝……点燃……指引生路的……篝火!”

他枯爪般的手猛地指向沙盘上萧楚城的方向,声音陡然变得尖利而怨毒:“三日……三日之内……必须……拿到‘钥匙’!打开……黄泉之门!否则……沙海……就是……我们的……坟墓!”

“钥匙?”秃野利瞳孔骤缩。

“画……”乌邪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那幅……凝聚了‘铜面’与‘红衣’……精魂的画!它是……引路的符……也是……封煞的……印!拿到它……献给沙神……或可……争得一线……生机!”

话音落落,帐内陷入一片死寂。只有篝火燃烧的噼啪声,以及帐外呼啸的风沙,如同无数冤魂在应和着巫师的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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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楚城,城主府书房。

那幅荒诞的麻布画,此刻被极其郑重地用细绳悬于一面素墙之上。青铜雁鱼灯的火光被刻意调亮,清晰地照亮画布上每一道笔触、每一抹色彩。

萧念昭独自一人,静立于画前。高大的身影在墙壁上投下沉默的轮廓。白日里地牢中的震怒与悲怆已然沉淀下去,唯余一片深不见底的沉凝。

他深邃的眼眸如同最精准的刻刀,缓缓扫过画中父亲那狰狞冰冷的青铜鬼面,扫过那柄缠绕墨云与血电的长刀,最终,长久地停留在那抹刺目的、如同烈焰燃烧般的……嫁衣红影之上。

指尖无意识地抚过自己左胸心脏的位置。隔着衣料,长命锁冰冷坚硬。父母之间那纠缠了百年血火、恨意与守护的宿命,如同无形的丝线,勒入血肉,缠绕灵魂。那件染血的嫁衣残片,是母亲至死都要挣脱的屈辱烙印,是父亲穷尽轮回也无法释怀的伤痛印记。而如今,这荒诞的误画,竟以一种扭曲的方式,将这份沉重的羁绊,赤裸裸地、带着戏谑意味地,呈现在他面前。

“保命符……同归……红的……像新娘子……”

小墨模仿的呓语碎片,再次在死寂的书房中无声回荡。一股混杂着巨大荒谬、深入骨髓的刺痛与一丝猝不及防的……近乎窒息的悲怆,如同冰冷的潮水,无声地漫过心防。

他沾满墨渍的右手缓缓抬起,伸向画中那红衣身影模糊的面容。指尖在冰冷的空气中微微颤抖,仿佛想要触碰,又仿佛想要抹去那刺目的红。最终,那手颓然落下,重重按在冰冷的紫檀木案边缘。

“传令,”低沉沙哑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带着一种尘埃落定后的、斩钉截铁的力量,“‘鬼哭坳’至‘秃鹫岩’一线,所有玄凰卫暗哨,外松内紧。放出风声——‘铜面’与‘红衣’显圣之地,萧楚城已遣‘守陵人’日夜供奉香火,闲杂人等,近之……必遭天谴!”

命令下达,如同无形的涟漪扩散出去。赵锐领命而去。

书房内重归死寂。萧念昭的目光再次落回那幅画上,落在父亲狰狞的青铜面具旁,那抹孤傲决绝的……嫁衣红影上。许久,他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跨越了所有血火硝烟的沉重,从怀中取出一枚小巧的、温润的白玉印章——印纽是微缩的蟠龙,印底篆刻着“山河永固”四个古篆。

沾上殷红的朱砂印泥,他手腕沉稳悬停,最终,将那一方鲜红的印记,极其郑重地、不偏不倚地,钤盖在了画中那红衣身影模糊面容之下的空白处。

“嗒。”

一声轻响,在空旷的书房内清晰回荡。

鲜红的“山河永固”印文,如同一个沉默的句点,烙印在荒诞的传说之上,也烙印在无法言说的宿命中央。

他不再看那画,转身走向窗边。推开紧闭的窗棂,冰冷的夜风裹挟着沙粒,瞬间涌入,吹动他玄色的袍袖。深邃的眼眸穿透浓重的夜色,投向西方——那里,是西山深处,风雪覆盖的玄冰碑所在的方向。

月光穿透稀薄的云层,洒落在远方的沙海之上,泛起一片冰冷的银辉。风沙的呜咽声,如同天地间永恒的叹息,永无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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