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咳……咳不是说大楚人最温柔吗?吓死我了,假的假的,咳……通通是假的我一个病秧子,还要担负两国邦交重任来这,一路吃不好咳……睡不好,我容易吗我?”
时亭想要说话,但这位二王子连珠炮似地炸在耳侧,就连咳嗽都阻止不了他,一点插话的机会都没有。
“咳……不过幸好你来了,功夫好,还是个美人,我还以为将军都长得五大三粗呢。”
乌衡说着开始打量起时亭的脸来,像是看到了一件颇为可心的宝物,语气期待问,“美人,你叫什么?”
乌衡身份特殊,不能冒然动手,时亭耐着性子道:“在下乃北衙羽林军大将军时亭,还有,刺杀的并一定是大楚人。”
“不信不信,本殿下才不信,咳……”乌衡似乎是过于激动,牵动了肺部,终于是咳得昏天黑地,再不能叨叨。
时亭见状,想要趁机挣开乌衡,但方有动作,就被乌衡抱得更紧,时亭无奈地皱起眉头,打算,但他刚张口就察觉到危险将近,神色倏地一凝,抬头看向墙头。
果然,四面墙头有杀手露头,正往院里翻过来!
“殿下请放开,有杀手追进来了。”时亭提醒乌衡。
乌衡抬头看了一眼,当即又惊得叫了起来:“完了,今天我要死在大楚了!都怪父王,骗我说什么帝都最好玩,结果咳……”
杀手眨眼便到了眼前,时亭没法子,只能将左臂从乌衡怀里抽出来,然后右手将惊鹤刀一抛,左手接住,挥刀便将最先冲过来的杀手手臂斩断。
“血!啊啊啊啊咳……啊……”
时亭只觉耳朵都要炸了,而乌衡怕得要死,抱得越来越紧,甚至还矮身将头往他颈窝凑,似乎要给自己找个壳子钻起来。
“殿下不要怕,在下自会保殿下无恙,还请放开。”
“我不……你明明是要丢下我!我母后说咳……咳……好看的人的话最不可信!”
乌衡眼下根本听不进去半个字,而杀手又都围攻上来,杀意汹涌。
时亭只能不悦地皱着眉,跟拖沙袋一样带着乌衡,别扭地同杀手缠斗。
“血啊,溅我身上了!我咳……”
乌衡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时亭只能安抚:“如果怕血,殿下就闭着眼吧。”
说话间,时亭利索地翻腕挥刀,出招极快,将企图靠近的杀手一刀毙命。
在大楚,没有谁的刀会比时亭快。
突然,三名持弓弩的杀手出现在屋檐上,映入琥珀色的眼眸中。
此时正好时亭是背对这些杀手和乌衡的。
乌衡一边继续喊天喊地,好似怕得不行,一边将眉眼一弯,冲杀手挑衅一笑。
只闻砰的一声巨响,屋檐上的杀手便被提前布置好的炸药炸飞,当场毙命!
时亭回头看了眼,见危机解决,便又回头专心对付起身边的杀手。
不多时,指挥佥事严桐带着青鸾卫赶到。
现场的杀手一见局势已去,皆自刎而死,根本来不及阻止。
明显的死士。
时亭眉头皱得更深。
至于乌衡,依旧死死抱着时亭,将脑袋窝在他颈窝处,就差整个人都堆时亭身上了。
“殿下,可以放开我了。”
时亭闻着鼻间浓厚的药香,提醒乌衡。
“杀手都死了,南衙和青鸾卫也来了。”
乌衡闻言沉默了下,时亭以为他是缓过来了,要松手。
谁知,乌衡竟是抱得更紧,委屈道:“美人是不是又想抛弃我?我咳……我就知道,大楚没人喜欢我的,都巴不得我死了!”
时亭解释:“在下奉命保护殿下,绝无厌恶之意,还有,殿下唤我名讳即可。”
乌衡闻言更伤心了,却好似力气终于用完,将下巴无力地搁到时亭肩头,委屈道:“美人要是实在讨厌我,就把我推开吧,让我倒在这里,死在这里好了。”
时亭:“……”
简直没法交流!
时亭不再同乌衡掰扯,将对方忽视为挂在身上的沙袋,看向严桐,问:“阿蒙勒将军呢?”
严桐道:“回将军的话,他被陛下召走了。”
不待时亭说什么,乌衡又抑郁地开了口:“行刺我的又不是阿蒙勒,问责倒是把他叫去了,大楚果然欺负人。”
时亭无奈道:“殿下不必过于疑虑,对于殿下的到来,陛下极为重视,今日只是意外。”
严桐闻言,赶紧眼神示意手下,于是青鸾卫七嘴八舌地跟着解释:
“是啊,殿下,陛下还特意给你备下昭国园居住呢,那是大楚最好的皇家园林。”
“陛下对妹妹永安公主,也就是殿下的母后,那是极为疼爱的,所以怎么亏待殿下呢?”
“等殿下见了陛下,就会知道陛下有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