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田喜光还是解释道:“我说的是实话,虽然傻子还有精神病人杀人不犯法,但要真的犯了事儿,是有很大可能被送到精神病院关起来的。”
当然这个前提是病人的家属不愿意照顾了,才会被送过去。
但是这点,田喜光没提。
简丛昕果然被吓到了,下意识后退牵住了简秾的手。
简秾稍微用力反握了她一下,简丛昕早就习惯简秾这样的小动作,顿时心里安定下来。
她先当着众人的面安抚简秾两下,等她不叫了,才撇着嘴瞪着田喜光,“反正我不信,再说了,我们才没有杀人,是姚家的人想要害我们!而且姚水生还把我爸的腿给打断了,所以我们才用开水烫他的,他是活该!”
“啥?简常平的腿是姚水生打断的?”
明明是黑沉沉的夜,也是很多人准备休息或者已经休息的时间,但简秾家里却热闹的堪比过年时候的菜市场。
乱糟糟的人群一直在讨论今晚的事件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但之前太忙乱,时间又紧凑,简秾她们还被田喜光带人隔绝了,他们什么都没问出来。
现在冷不丁听到简丛云开口,场面再一次热闹起来。
一众人七嘴八舌朝着简丛昕问东问西。
田喜光被吵的头疼,扯着嗓子冲院子里吼了一声,“都给我安静!都吵啥吵,再吵都给我滚回自己家去!”
闹哄哄的人群霎时安静下来。
田喜光才重新调转方向看着简丛昕,“你详细说说到底是咋回事儿?”
简丛昕有简秾的叮嘱,虽然她很不理解为什么简秾叫她把简常平干的事儿隐瞒下来,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姚水生的头上,但她还是老老实实照做了。
她先讲了姚家来人道歉以及保卫科的人过来的事,这才提到姚家人在简常平醉倒后做的那些事。
简丛昕“哼”道:“我可不傻,今天的事一看就不对劲,所以我和三姐早就藏起来了,姚水生没找到我们,就气的去把我爸的腿打断了,然后又来找我们,我和三姐又打不过姚水生,就只好用开水烫他了,我们可不是杀人,我们这叫自保,是姚水生还有姚家人想要害我们,要抓也是抓他们才对!”
简丛昕年纪小,在很多人下意识里是不会说谎的年纪。
更何况她在人心中的印象就是脾气大爱打架,但还从来没有人说她会说谎,反观姚水生本就是冲动爱打人的性子,要不然上一个老婆也不会被他打跑。
且国人的意识中也不会想到会有亲生女儿打断亲爹双腿的可能,所以他们下意识就信了简丛昕的话。
甚至就连姚家的几个人也有点信了。
他们心中暗骂姚水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好好的计划又叫他破坏了不说,竟然还叫俩小姑娘给收拾了,现在还要连累了他们。
姚家的几个人赶紧开口表示这些事和他们没关系,都是姚水生一个人干的,妄图能把自己摘出来。
周遭的人却没几个信他们的。
毕竟他们早不来道歉,晚不来道歉,偏生等着孙红巾出差后来和简常平这个明显不被简秾她们待见的亲爹道歉,要说没点儿猫腻,谁会信呐。
更何况他们一家人一起来道歉,其他人从简家离开的时候难道会注意不到少了一个人吗?
糊弄傻子呢!
明显就是故意的。
田喜光也这么说,还叫他们最好老实交代,这样或许还能争取宽大处理。
但姚家人现在咬死了事情是姚水生干的,和他们没关系。
田喜光也不是保卫科的,没有审办查案的权利,便也懒得和他们争执什么,反正自有保卫科的对付他们。
这次可和上一次不一样,这次是真的见血了,姚家的人肯定要进保卫科的审讯室。
药厂的等级虽然比不了一些重工和军工单位,但也仅在这些单位之下。
李卫国这人要是没点真本事,又怎么可能在药厂当保卫科长。
只要进了审讯室,李卫国有的是办法敲开他们的嘴。
田喜光就对简丛昕说:“你继续说,还有别的了吗?”
简丛昕想着简秾的交代,又气哼哼地瞪着姚家的人,“你们别听他们胡说八道,我和三姐都听见他们在门口说话了,他们还说这次之后三姐不嫁也要嫁他们家,还说等三姐一嫁过去就把她打死,就像打死秦彩云一样,然后再对外说她跑了,这样谁都不会想到她其实是死了。他们还说厂里的领导和同事都是蠢货,当初秦彩云的事都没人发现,弄死我三姐肯定也轻轻松松,到时候还能再从厂里面讹一笔钱!”
虽然这些话不全是姚家人说的,但是三姐和她分析了,这些事姚家人做得出来。
所以简丛昕说的时候特别真情实感,瞪着姚家人的时候也是一副恨不能吃了他们的模样。
她咬牙切齿,“秦彩云就是他们说的那个和野男人跑了的媳妇吧?怪不得我妈上次说他们天天喊打喊杀,私下里肯定杀过人,看来我妈猜对了!”
田喜光的头皮也开始炸了。
他甚至都来不及和周遭的其他人一样对着姚家人生气骂他是蠢货这事儿。
因为孙红巾之前就提醒过他这件事,那会儿他虽然答应了帮她和李卫国说一说,但他本身没把这件事当回事儿,虽然和李卫国提了一嘴,但是心里和李卫国他们认定的一样,觉得孙红巾这是在故意给姚家人找麻烦。
谁知道现在竟然又听到这件事。
还是从他们口中直接说出来的。
“他们真的这么说了?”他没回答简丛昕的问题,反而问道。
简丛昕撇嘴,不高兴了,“你啥意思,你是觉得我在说瞎话?”
“三姐,那些坏蛋是说了那些话了对吧?”简丛昕冲着简秾求证。
简秾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