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不喊打喊杀了,但依旧盯着被捆起来的姚家人龇牙咧嘴,“坏蛋,要杀我,杀了你们!杀猪吃肉!”
喊着喊着,她又激动起来,“杀猪!找刀杀猪!”
她开始上下左右不停在身上翻找,想要找到自己的菜刀。
田喜光本身就没这么觉得简丛昕在说谎,他就是太震撼了,顺便为自己前段时间的不上心后悔。
若秦彩云的事儿是真的,别说他了,保卫科的那些人也都要脱一层皮。
现在见简秾这小傻子也嚷嚷着姚家的人要杀她,他更是再信不过了。
他可不敢叫简秾再激动起来,赶紧让简丛昕安抚住她。
等简秾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后,田喜光才擦了擦满脑袋的汗,心有余悸。
略微平复几秒钟后,他才继续问道:“那他们还有说别的吗?”
简丛昕摇头,“谁敢听他们多说啊,他们说的越多,时间就拖的越长,我和三姐不就越危险,我们又不傻,所以趁姚水生一个不注意,立刻用开水泼了他。”
田喜光被怼了一句也不在意,现在满脑子都是这下完了。
姚家人却不愿意认下这件事,在叽叽喳喳的人群中大吼他们才没有说那些话。
可是相比较简丛昕,在场的没有一个愿意相信他们。
就在这时,李卫国终于现身了。
他也没想到自己只是回去吃了顿晚饭就出了这么大的事儿,眼下他也顾不及其他,甚至连医院都还没去,先来了这边。
他也没兴趣搭理其他人七嘴八舌的好奇心,直接问到底是什么情况。
田喜光作为在场的负责人,自然站出来把刚刚了解过的信息和自己过来时候看见的情况和李卫国交代了一遍。
尤其是关于秦彩云的事,被他着重提了。
李卫国整个人也不好了。
他此刻的心理活动和田喜光之前一模一样。
两个难兄难弟对视一眼,都看见了彼此眼里的苦涩。
李卫国甚至还在心里狠狠“艸”了一声,叉着腰来回踱步两圈,又挠了挠没什么头发的头皮,才对田喜光说:“你先看好这姐妹俩,我先带姚家的人回保卫科审问。”
田喜光刚要点头,就听见简丛昕道:“为什么要看着我们,我们又没有犯罪!”
“没人说你们犯罪了。”田喜光赶忙安抚简丛昕,“但你家里今天发生这么大的事儿,姚水生和你爸都受了伤,厂里肯定要调查,你们俩当然也要配合了,但你们年纪还小,李科长这是怕再出意外,所以才让我带着人看着你们,其实就是照顾你们的意思。”
“再说了,李科长要是认为你们犯罪了,会把你们和姚家人一起带回保卫科审讯,而不是让你们继续待在家里,所以你别紧张,我们是照顾你们不是要关着你们。”
简丛昕瘪着嘴,但因为简秾没什么表示,所以也就没说什么了。
李卫国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他这边前脚刚走,以江玉林为首的厂里的大领导们后脚就过来了。
还是和刚才差不多的流程,等了解的差不多后,厂里的领导又指了妇联主任带着几个妇女同志留下来专门照顾简秾她们,便也急匆匆地走了。
他们先去医院看了下情况。
姚水生和简常平的伤都很重。
前者还好,只是严重烫伤以及嗓子彻底坏了,这辈子都说不出话了。
但总的来说伤好以后还能保有正常的生活能力,就是可能面目可憎了些,可后者就不一样了,后者的腿骨是粉碎性骨折,以现有的手段是治不了的。
“也就是说简常平以后再也站不起来了?”厂里的领导问。
“医生是这么说的。”医生还在急救室帮简常平处理腿部的伤口,回答的是先送简常平他们来医院的保卫科同志。
“简常平有没有说过什么?”厂里的领导又问。
保卫科的同志摇头,“我们到的时候,他已经出了很多血,只发出两声求救就直接昏过去了,到现在都还没醒。姚水生更是在我们到之前就被烫的昏迷了过去,我们怕他们俩出事,就赶紧送医院了,所以具体发生了什么还不清楚。”
厂里领导只能让保卫科的人继续留在这儿,又紧赶慢赶回厂里的保卫科找李卫国问余下的情况。
李卫国现在心里全是秦彩云的事儿。
他是真没想到孙红巾那泼妇的提醒是真心的,这会儿心里快后悔死了。
他更没想到简丛昕小小年纪会说瞎话,所以根本没管姚家人是如何大吵大闹他们是清白的,直接动了手段。
姚家的人平时撒泼耍横算计看似很厉害,甚至还叫保卫科和厂办都曾经吃过大亏。
但那是因为他们当时被姚家用媳妇跑了拿捏住了,厂里又不想事情闹大,才出面安抚了他们。
可真的面对李卫国等一众保卫科的手段后,所有人都没坚持多久就全撂了。
厂里领导们过来的时候,正巧赶上姚家人在招供。
李卫国等一众保卫科的人心里同时咯噔一下,但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
厂里的领导就一直站在一边看着整场审讯,一直到姚家人那边彻底问不出什么后,他们才接过李卫国等人手中的笔录仔细看了会儿。
厂里的领导在简秾家的时候就知道了这里面还有秦彩云的事儿,又亲眼见证了姚家人的招供,本来就不是很好看的脸色更加难看几分。
“我记得姚家上次去孙红巾家里闹事儿的时候,孙红巾就说过秦彩云可能被他们杀了的事儿是吧?你们当时就没放在心上,想过查一查?”
该来的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