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夜凝的瞳孔骤然收缩,嘴唇翕动,却因极度的虚弱和震惊,不出任何声音。是敌是友?是拯救还是终结?
“不必紧张,”“引路人”的声音依旧平淡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他(她)缓缓向前迈了一步,步履无声,仿佛脚不沾地,“我若想杀你,在囚室便可,何须等到此时。”
这句话并未让冷夜凝放松警惕,反而让她心弦绷得更紧。她死死盯着对方,试图从那张被阴影笼罩的脸上看出任何端倪。
“引路人”似乎并不在意她的戒备,目光扫过她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惨状,又在悬浮的令牌和远处湖心废墟上停留片刻,最后落回她脸上。“你能来到这里,看到‘归墟星冢’,证明你体内的‘钥匙’已初步苏醒,也证明……静婉没有看错人。”
苏静婉!他(她)认识苏静婉!还知道心诀玉片是“钥匙”!
冷夜凝的心脏狂跳起来,无数疑问涌上心头,却被喉头的腥甜和极致的虚弱堵住。
“静婉留给你的,不止是警告,”“引路人”继续用那种平铺直叙的语调说道,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还有一线生机,就藏在这‘归墟星冢’之中。但生机,往往与死境相伴。此地,是‘观星’一脉上古陨落之墟,亦是‘星幕’力量侵蚀最深之处。下方湖水,”他(她)指向那粘稠的暗紫色湖面,“名为‘蚀星之瘴’,可污神魂,蚀灵光。寻常人沾染即死。你身负‘钥匙’,或可抵御片刻,但也仅是片刻。”
他(她)顿了顿,目光似乎穿透兜帽的阴影,直视冷夜凝的眼睛:“你要救的孩子,其中之一的气息,最后消失的痕迹,指向湖对岸,星冢深处。但那里,亦是苏焰布下‘绝念’阵眼所在,镇压着……另一枚‘钥匙’的碎片,以及,更危险的东西。”
湖对岸?墨墨(还是轩轩琛琛?)在对面?苏焰的阵眼?另一枚心诀玉片碎片?!
信息如同惊雷,在冷夜凝脑海中炸开!希望与巨大的危险同时摆在眼前!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冷夜凝终于嘶哑着挤出几个字,每说一个字都牵扯着肺部的剧痛。
“引路人”沉默了片刻,那平静无波的声音里,似乎第一次掠过一丝极其微弱的、类似于叹息的涟漪:“因为时间不多了。‘星幕’的‘净世’计划已近尾声,苏焰不会再容忍任何变数。你,和你的孩子,是最后的‘意外’。而我……”他(她)缓缓抬起手,指向湖心那片死寂的废墟,也指向冷夜凝,“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静婉以命换来的这线生机,我指引至此。过不过得去这‘蚀星湖’,进不进得去那‘星冢’,救不救得出你的孩子,破不破得了那‘绝念’阵……在你,不在我。”
话音落下,“引路人”的身影如同融入水中的墨迹,开始缓缓变淡、消散。
“等等!”冷夜凝用尽力气嘶喊,“你到底是谁?!静婉还留下了什么?!对面的孩子是哪个?!怎么过去?!”
“渡过此湖,抵达彼岸,你自会知晓。”“引路人”最后的声音飘渺传来,身影已近乎透明,“记住,心灯不灭,星辉为引。静婉的‘信’,在星冢最深处……小心……湖里的‘东西’……”
最后几个字如同风中残烛,倏忽熄灭。“引路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暗紫色的光影中,仿佛从未出现。只有那枚令牌,依旧悬浮在原处,散着稳定的微光,指向那片吞噬一切的、粘稠的暗紫色湖面,以及湖心那座如同巨兽残骸的、死寂的“归墟星冢”。
冰冷的湖边,只剩下冷夜凝粗重艰难的喘息,和胸口玉片与远处星冢遥相呼应的、越来越灼热的共鸣。
前是绝路,亦是唯一生路。湖中有未知凶险,对岸有苏焰杀阵,星冢深处有静婉遗信,亦有另一枚玉片碎片和……她的孩子。
没有选择。
冷夜凝看着那令人心悸的暗紫色湖水,又看了看自己伤痕累累、几乎无法动弹的身体,嘴角缓缓扯出一个惨烈到极点的弧度。
她深吸一口气,混合着血腥和古老尘埃的冰冷空气刺入肺腑,带来尖锐的痛楚,却也带来一种近乎麻木的清醒。她挣扎着,用颤抖的手,抓住岸边一块尖锐的岩石,试图撑起身体。
玉片在灼烧,令牌在指引,孩子在呼唤。
纵前方是蚀骨销魂的毒瘴,是镇压万古的凶阵,是十死无生的绝地。
她亦要,渡过去!
暗紫色的湖光,映亮了她眼中那簇微弱却疯狂燃烧的、名为“母亲”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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