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该深呼吸几口,缓缓坐下,将自己整个人沉入温热的水中,直至胸口的怒火渐渐平息,他才缓缓在水中睁开眼睛。
不,还没到时候。
应该该自浴缸中走出,短暂擦拭后身体后仅在腰间围了一块浴巾。他的身材一向很好,腰细腿长,还有一层薄肌,平时不用力的时候柔软而有韧性,动起手来却像是个肌肉小白狗。
还好布兑从来没有见过他动手,否则该崩人设了。
应该该在浴室待了一个多小时,已经快接近晚上十二点了,他擦干净头发,确认楼下依旧没有声响后叹了口气。
布兑这么晚出门也不知道去做什么,他肯定很生自己的气吧……应该该想道歉,但道歉没有用,还会勾起布兑的怒火,更加火上浇油。
那些压抑在心口的情绪无法宣之于口,只能在夜深人静默默咽下,没关系,时间一定会冲淡所有。
应该该推开浴室大门,忽然看到卧室正中间站着一个身穿西装的男人,他的背脊微微弯曲,原本熨烫好的西装也有了褶皱。
是布兑。
卧室的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关上了,密闭空间内,布兑身上的酒气不一会儿就飘到了应该该鼻尖。
他轻轻叫了声:“哥?”
布兑转身,俊美的脸上泛着绯红,与以往任意一次喝酒都不同,他像是真的醉了。
“哥,你怎么喝那么多酒?”应该该问。
他全身上下只系了一条浴巾,下意识想到门边去拿外套披上,却没想到布兑忽然大步上前,制止了应该该拿衣裳的动作。
“哥?”
布兑抓着应该该的手臂,把人拉到了自己面前,双目赤红地问:“应该该,你一定是没有反应过来对吧?我今晚的告白太突兀,你没有反应过来,也暂时理不清楚自己的感觉,所以才会拒绝我!一定是!”
应该该愣住,然后又快速抽回自己的手臂。
他狠狠抑制住心中的感情,冷淡地说:“哥,你醉了。”
刚才他还那样开心,他哪里理不清楚自己的感觉?
但是不行。
“我没醉!”布兑梗着脖子反驳。
“喝醉的人都说自己没醉,哥,你酒量那么好,到底是喝了多少才醉成这样?”应该该微微皱起眉,看上去很单担忧,“喝酒伤身,我去让杨阿姨煮碗醒酒汤。”
他转身就想出门,却又被布兑猛然拉了回来。应该该下意识想要反抗,却被布兑死死按在门板上,口中惊呼还未出口,就感觉到细腻的吻落在他光洁的背部。
“应该该,你还想去哪?”布兑问。
应该该僵住了。
火热的亲吻顺着他的背脊向下,一路沿着凹陷处来到后腰,刚清洗过的肌肤柔软滑腻,令布兑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哥?”应该该声音颤抖,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浑身上下都在叫嚣着逃离,“哥,你不能这样对我,这样是不对的。”
应该该撑着身体远离门板,他想要反抗,却被布兑又狠狠按了回去。
“怎么不对?嗯,我在做什么,告诉我哪里不对!!!”布兑怒吼。
额头砸到门板上,应该该在那一瞬间像是被激怒的野狼,他眼神划过一抹凶狠,又瞬间被哀伤填满。
布兑丝毫没留情,应该该被砸得眼冒金光,脑子也有些晕乎乎的,开始拼命挣扎。
“不……哥,你放开我,这样很危险,我不一定能控制自己,哥!”
然而火热的吻依旧一点一点落在他背后,年长者嘴唇颤抖,亲吻的节奏似乎毫无章法,却又时时拨弄着应该该的心弦,若即若离。
“唔,你不能走。”布兑含含糊糊说,“控制不住就别控制,应该该,你不用克制。”
不属于自己的手撩起了浴巾,应该该趴在门板上轻喘,指甲扣紧手心,就连关节都在发白。
“应该该……该该……我的小乖。”
年长者的呢喃如恋人一般缱绻,成了点燃火柴的那一抹星子。
“哥,放开……”应该该正处于失控边缘。
他的呼吸越来越粗重,年长者的手却依旧不安分的游动,两人之间相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衫布料,温度就这样传达给对方。
偏偏布兑还咬上了应该该的耳垂,轻声问:“为什么拒绝我?啊……为什么不爱我?不信我,还是说你一直都在骗我?好小乖,我求你实现我的愿望吧,一次,就一次,哪怕是在梦中。”
布兑嘴上一用力,应该该轻轻颤了颤,布兑又放开应该该的耳垂头缓缓向下,侧脸贴在应该该的肩胛骨上。
“为什么不说话?”
太痒了。
应该该心中像是被什么填满,他知道自己应该继续忍耐,然而心却摇摆不定。
试一次吗?试一次布兑就能明白他并不喜欢自己,而且布兑喝醉了,不一定能记得……
不,万一他就此与布兑纠缠不清,互相折磨怎么办?应该该不敢。
布兑的手还在动,拿捏着应该该,口中还在念着他的名字。
“该该,你不是没感觉的,为什么,为什么……”
过界了,当布兑喝醉闯入他房间的时候,两人的关系就已经过界了,再也不可能回到从前。
青年眼眸中的迷茫渐渐退去,那一层若隐若现的薄雾也随之消失,他的眼神越来越清澈,眼里的怒火也越烧越旺,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吞噬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