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他们之间第一次讨论爱情,落脚点居然在值不值得。
李渔歌依然把精力都放在新客户的开拓上,然而这几个月下来,她已经明显感到有些吃力。永城知名的大饭店,她几乎都跑遍了。那些未能谈拢的,合作的可能性已微乎其微,她不得不将目光转向中小型饭店。然而,中小型饭店对食材的要求本就没有大饭店那麽高,很难为这份独特的风味支付额外的费用。难道要去别的城市寻找机会?李渔歌有些迷茫,但她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一家家上门推销。与此同时,跟在她身後的邵坤却丝毫没有察觉到潜在的危机,反倒觉得这生意并不难做。经过这段时间的送货,李渔歌谈拢的那些饭店,他都已经跑遍。从采购经理到後厨师傅,他凭借一支烟丶一杯酒,渐渐混熟了关系,甚至与不少人称兄道弟起来。有一次和某家饭店的几个兄弟吃饭,主厨忍不住抱怨:“从早忙到晚,挣的都是辛苦钱,打工真是没有出头之日。”旁边有人随口提议:“你有这手艺,不如自己出来开店,赚的钱都是自己的,何必累死累活给别人打工?”那主厨是否听进了建议,邵坤不得而知,可他却是听到心里去了。邵坤为人其实十分机灵,过去每一份工作都干不长,就是觉得赚钱的速度远远赶不上花钱的速度,不值得他浪费时间。比如之前在金属材料公司开车,出一趟车才赚二十块辛苦费,就算全年无休地干,一年也攒不下多少钱。日子看不到希望,他索性破罐子破摔,有时喝醉了酒,第二天就干脆不去上班。这段时间跟着送货,他亲眼目睹了李渔歌如何做生意,渐渐摸清了门道,再加上母亲一直在工厂帮忙腌制泥螺,一定掌握了秘料配方,如果他自己另起炉竈呢?这个念头在他心里悄然滋长,让他渐渐动起了歪心思。然而,李渔歌却对此毫无察觉。她每谈下一家饭店,就带着邵坤去熟悉关系,然後将後续的事情交给他处理,自己则继续专注于新客户的开拓。在无尽的奔波中,偶尔的闲暇是支撑疲惫生活的微光。自四月起,《泰坦尼克号》的上映席卷全国,成为最热门的话题之一。因为影片口碑爆棚,放映时间一延再延。但李渔歌一…
李渔歌依然把精力都放在新客户的开拓上,然而这几个月下来,她已经明显感到有些吃力。
永城知名的大饭店,她几乎都跑遍了。那些未能谈拢的,合作的可能性已微乎其微,她不得不将目光转向中小型饭店。然而,中小型饭店对食材的要求本就没有大饭店那麽高,很难为这份独特的风味支付额外的费用。
难道要去别的城市寻找机会?李渔歌有些迷茫,但她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一家家上门推销。
与此同时,跟在她身後的邵坤却丝毫没有察觉到潜在的危机,反倒觉得这生意并不难做。
经过这段时间的送货,李渔歌谈拢的那些饭店,他都已经跑遍。从采购经理到後厨师傅,他凭借一支烟丶一杯酒,渐渐混熟了关系,甚至与不少人称兄道弟起来。
有一次和某家饭店的几个兄弟吃饭,主厨忍不住抱怨:“从早忙到晚,挣的都是辛苦钱,打工真是没有出头之日。”
旁边有人随口提议:“你有这手艺,不如自己出来开店,赚的钱都是自己的,何必累死累活给别人打工?”
那主厨是否听进了建议,邵坤不得而知,可他却是听到心里去了。
邵坤为人其实十分机灵,过去每一份工作都干不长,就是觉得赚钱的速度远远赶不上花钱的速度,不值得他浪费时间。
比如之前在金属材料公司开车,出一趟车才赚二十块辛苦费,就算全年无休地干,一年也攒不下多少钱。日子看不到希望,他索性破罐子破摔,有时喝醉了酒,第二天就干脆不去上班。
这段时间跟着送货,他亲眼目睹了李渔歌如何做生意,渐渐摸清了门道,再加上母亲一直在工厂帮忙腌制泥螺,一定掌握了秘料配方,如果他自己另起炉竈呢?这个念头在他心里悄然滋长,让他渐渐动起了歪心思。
然而,李渔歌却对此毫无察觉。她每谈下一家饭店,就带着邵坤去熟悉关系,然後将後续的事情交给他处理,自己则继续专注于新客户的开拓。
在无尽的奔波中,偶尔的闲暇是支撑疲惫生活的微光。
自四月起,《泰坦尼克号》的上映席卷全国,成为最热门的话题之一。因为影片口碑爆棚,放映时间一延再延。
但李渔歌一没心情,二忙于生计,始终没能抽出时间去看。转眼到了八月底,再不去,恐怕就真要错过这部传奇之作了。她想了又想,终于鼓起勇气,约魏淮洲一起去看电影。
黑漆漆的放映厅里,几乎都是依偎在一起的情侣,更别提荧幕上放映的,还是鼎鼎有名的爱情片《泰坦尼克号》。
周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魏淮洲的手就在右侧,离她的指尖不过寸许。当电影推进到那段大胆的裸露戏时,李渔歌整个人瞬间紧绷起来,想到喜欢的人就在一旁,更是让她脸颊发烫,愈发觉得局促和新奇。
这是他们俩之间从来没有过的相处场景,李渔歌觉得自己轻飘飘的,他们之间似乎有种微妙的气氛在流动,像是有什麽东西即将破土而出,却又被两人默契地按捺住了。
电影散场後,夜色已深,路边的灯光在夏末的空气里显得格外柔和。
李渔歌依旧沉浸在电影的情绪里,眼眶微微发红。魏淮洲走在她身旁,温柔道:“还感动呢?”
李渔歌点了点头:“我从来没看过这麽好看的电影。你怎麽没哭呀?我看好多人都哭得稀里哗啦的。”
魏淮洲挠了挠头:“我就是有点不好意思。”
李渔歌闻言倒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淮州哥,你干嘛总是把自己绷得那麽紧,活得这麽严肃呀?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啊,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魏淮洲也笑了:“是吧,如果林熠和小航在,他们可能哭得比你还夸张。”
听到林熠的名字,李渔歌有点不自在,又将话题转回了电影:“我看之前,不知道Jack居然死了……导演也太残忍了,为什麽不能让两个人都活下来呢?”
魏淮洲则相反,他早就从别人的讨论中得知了电影的结局。所以,他虽然也被这份伟大的爱情震撼,但在观影时却总忍不住去推想,如果两个主人公在某些关键时刻做出了不同的选择,是否就能避免这悲惨的结局?
李渔歌依然眼睛红红:“你觉得这世上存在这种trust吗?”
“Trust?”
“对,电影里出现好多次,Itrustyou,你记不记得?”
魏淮洲当然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