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再压抑玉璜的悸动,反而将全部心神沉入其中,不再试图沟通那古老意志,而是引动玉璜深处那股磅礴、中正、却在此刻显得躁动不安的能量!
既然你要共鸣,既然你要吸引,那就…彻底放开!
“嗡——!!!”
一声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晰、都要低沉的震鸣,自玉璜核心爆!紧接着,一道柔和的、乳白色的光晕以苏清韫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
这光晕与演武场那次不同,更加凝实,更加…具有某种净化与排斥的特性!
光晕所过之处,莫怀远出的幽绿细芒如同冰雪遇阳,纷纷消融!那股阴冷的精神力场也被冲击得剧烈波动,出现道道裂痕!
莫怀远脸色微变,眼中第一次露出惊异:“你竟能主动引动‘辅器’本源之力?!”
他话音未落,主厅方向,拓跋烈手中的暗红弯刀仿佛受到了巨大刺激,刀柄上那颗红色碎片骤然爆出刺目的血光!一股暴烈灼热的气息冲天而起,竟与玉璜的乳白光晕隐隐形成对抗!
“殿下!刀!”有亲卫惊呼。
拓跋烈也察觉到了手中弯刀的异常,那灼热几乎要烫伤他的手!他惊疑不定地看向刀柄碎片,又看向偏厅方向——他能感觉到,那里有东西在吸引、在挑衅他的宝刀!
而莫怀远在最初的惊异后,眼中随即爆出狂喜!“共鸣如此强烈…果然…果然是完整的‘辅器’!天助我也!”
他不再理会秦苍等人的纠缠,身形一晃,如同移形换影,直扑苏清韫!五指成爪,指尖泛着乌黑光泽,直取她怀中玉璜!
苏清韫方才强行引动玉璜能量,已是经脉欲裂,眼前黑,哪还有力闪避?
眼看那乌黑手爪就要触及她胸前衣物——
“铛!”
一道雪亮剑光后先至,精准地斩在莫怀远手腕之上!剑锋与皮肉骨骼碰撞,竟出金铁交鸣之声!
谢珩到了!
他不知如何摆脱了主厅亲卫的纠缠,竟在千钧一之际赶至!他肩头衣袍破裂,隐有血迹,显然也受了伤,但眼神凌厉如故,手中长剑毫不留情,招招夺命,逼得莫怀远不得不回身应对。
“带她走!立刻!”谢珩声音沙哑急促,剑势如狂风暴雨,将莫怀远死死缠住。
秦苍强忍手臂剧毒带来的麻痹与晕眩,一把扶起几乎虚脱的苏清韫,将她塞向地道入口。
苏清韫却死死抓住洞口边缘,回头看向谢珩与莫怀远激战的身影。玉璜仍在疯狂悸动,与弯刀碎片的共鸣非但没有减弱,反而因为距离拉近和方才的能量爆,变得越狂暴,仿佛两个同源异性的磁极,拼命要吸在一起!
她能感觉到,谢珩的剑法虽精妙狠辣,但那莫怀远的武功路数诡异阴毒,精神力更是防不胜防,谢珩肩伤未愈,久战必危!
“走啊!”秦苍低吼。
就在此时,主厅方向传来拓跋烈暴怒的吼声和大量脚步声——更多的亲卫和堡内守军正向这边涌来!
而莫怀远在谢珩的强攻下,眼中厉色一闪,忽然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左手掌心,掌心瞬间浮现一个繁复诡异的血色符文。他猛地将血色左掌拍向地面!
“地缚·幽冥引!”
地面陡然一震!无数道漆黑如墨、带着刺骨阴寒气息的触手状阴影,从地板、墙壁、甚至虚空中钻出,疯狂缠绕向谢珩!这些阴影触手似乎无视物理防御,直接侵蚀气血与精神!
谢珩剑光一滞,动作明显迟缓,脸色瞬间又白了几分。
“主上!”秦苍目眦欲裂。
苏清韫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她看着谢珩在阴影触手与莫怀远诡异招式的夹击下艰难支撑,看着他那件玄色衣袍上越来越多的血迹…
怀中的玉璜烫得惊人,几乎要灼穿她的皮肉。肩头的烙印更是痛到麻木。
那一瞬间,许多破碎的画面掠过脑海:少年时月下刻字的炽热、家破那夜雪中的冰冷、相府阶下的羞辱、演武场他递来的药碗、铁匠铺他留下的令牌、还有方才他斩向莫怀远手腕的决绝一剑…
恨吗?恨。
可若是他就此死在眼前…
苏清韫猛地闭眼,再睁开时,眼中只剩下一种近乎空洞的决绝。
她反手抓住秦苍的手臂,用尽最后力气低声道:“秦统领…助我…靠近拓跋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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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秦苍愕然。
“玉璜与那碎片…必须接触…或可引…变故…”苏清韫声音断断续续,眼神却异常明亮,“这是…唯一的机会…”
秦苍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是想利用玉璜与碎片的强烈共鸣,制造更大的混乱,为谢珩创造脱身甚至击杀拓跋烈的机会!但这无异于将她自己置于最危险的境地!
“不行!主上有令,必须带你离开!”秦苍断然拒绝。
“来不及了…”苏清韫看向洞口外,守军脚步声已近在咫尺,“要么…一起死…要么…赌一把…”
她推开秦苍,抱着琴,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竟是要往主厅方向去!
恰在此时,谢珩一剑逼退莫怀远,眼角余光瞥见苏清韫的举动,瞳孔骤缩:“清韫!回来!”
苏清韫恍若未闻。她一边向着主厅方向挪动,一边再次沟通玉璜。这一次,她不再压制,而是主动将玉璜的共鸣波动,如同无形的信号,全力“投送”向拓跋烈手中弯刀的方向!
“嗡——!!!”
玉璜的震鸣与弯刀碎片的血光同时暴涨!
拓跋烈手中的弯刀剧烈震颤,那股灼热几乎让他把握不住!他惊怒交加,死死攥紧刀柄,血红的眼睛瞪向偏厅:“什么东西?!”
而随着苏清韫的靠近,共鸣达到了一个临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