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夏将军,不是要去军营吗?张必谦为了灭口,杀掉军中那麽多将士,又藏了不少眼线,你确实该去看看了。”
“臣愚钝,那人进入牢中不久就身亡了”。
“他已经没有价值了,活着也挖不出更多东西了。夏将军,你也看到了,我那位皇兄为了一己私欲,动摇军队根基,罔顾江山安危,只盼你不介怀于此,帮百姓稳住江山”。
“臣明白,臣定竭尽全力,守好塞北。”
“去军营看看吧,别在我这浪费时间,陆安你随夏将军一起去,多学着点,把骆辛叫来守在府里就好,他伤还没好,别让他在外面乱跑”。
塞北再次从冬季走出来,周围还是光秃秃的一片,大地被染上沉闷的色调,了无生机。
在休养了大半年後,文仲衡眼睛复明了。这大半年里,他身边的仆役一个接一个地暴露,等他重新睁开眼时,只剩陆安与骆辛几人了。
夏伏乾匆匆赶来,文仲衡刚将一封信塞进袖口,“夏将军,我在这已经呆了太久,该回京看看了”。
“王爷这就要走了?”
“将军有事?”
“王爷在塞北尚且危险重重,若只身回京城,只怕凶多吉少”。
“我知道,皇兄得知我复明,定然会尽全力阻拦我回京。但我不能因此一直呆在这。只是,我还有一事未了,不知将军办的怎样?”
“王爷请讲”。
“当初夏将军与我结盟时,拿我二皇兄的下落与我交易,可还记得?”
“臣记得”。
“这一年多的时间不知将军找的如何?”
“臣一直在尽力寻找二皇子”。
“夏将军可是有难处?”
夏伏乾面露难色,“确实有难处,想来魏荣征长年固守塞北,与京中疏于联络,如此轻易地就被扣上谋反的帽子,我来到塞北近二十年,对京城早已不熟悉,深入大漠找人难免要联系大漠皇族,就怕被有心人抓住做文章,到时落得个与魏荣征同样的下场”。
“你担心的不无道理,我虽信你对我朝忠心耿耿,但三人成虎,夏将军可有办法?”
“臣为江山而死自然不怕流言,犬子本该上阵杀敌,若有不幸倒也成就了我夏家满门忠烈。可,我家小女在塞北出生长大,虽是女子,却过的如男子一般,我夫妻二人对她亏欠甚多,若能为他寻个好人家,带她远离这纷乱地,我也算安心了”。
“夏将军是想让我为千金在京城寻一门亲事?您放心,我一定会为她寻得一个才智双全的如意郎君”。
“放眼京城,还有谁能与王爷媲美呢?”
“我?文仲衡苦笑,“将军没听说,我在京城,有一个。。。”
“臣听说了,小女本性善良,定会与她和睦相处的”。
“夏将军,京城中的女儿家现在对我避之不及,您怎麽毫不在意呢?不怕误了令媛的名声?”
“臣无意冒犯,听闻王爷爱妾遭遇不测时,臣对其只有钦佩,这样刚烈顽强的女子若为男儿身,定会有一番作为的。小女能与她同侍王爷,是小女的荣幸。”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令媛的意思?”
“小女见闻不多,臣为她做出最好的选择”。
“你也是实诚,只是婚姻大事并非儿戏,还请将军容我考虑一番”。
陆安在一旁看的一头雾水,夏伏乾刚走,他就凑过来,“王爷,他什麽意思,您不娶他女儿他就不帮我们了?他不说要尽臣子的本分吗?”
文仲衡看着窗前光秃秃的树干上成双成对的鸟儿,叹了口气,“生在皇家从来都只有身不由己,娶谁不娶谁都不能自己决定”。
“你这是答应了?”
“你说什麽人能在夏伏乾的地盘上悄无声息地杀人呢”
“那自然是。。。。。。”,陆安吃惊地问道:“王爷的意思是,那个士兵是夏伏乾命人杀的?”
“也不一定,但他并未尽力看管。当初我带着几人来到护都城,他都能提前知晓,张必谦带着那麽多兵马,他却姗姗来迟”。
“所以他说会找二皇子,但也是一直没动静。该不会,他是皇上的人吧?”
“不是,他只是不受制于皇家,他屡次三番这样,只是在提醒我,他有能力与我们抗衡”。
“那我们现在不是任他拿捏?”
文仲衡转过身郑重地说道:“所以我们得回到京城,他若要把女儿嫁给我,我拒绝不了,但我们不能太被动,你去查一下,军营里最近有没有什麽异常?最好是有关塞外的”。
“您怀疑夏伏乾要谋反?”
文仲衡无奈地拍了他一巴掌,“我是让你去看看,他是否已经有了二哥的消息,我总觉得他成竹在胸,好像已经有了很大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