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且看这一仗如何,再做定论吧。”
五日後,前线集会帐中。
“王行呢?”
“说身体不适,未到。”
“他们军主将?”
“说等王上首肯,才可议战。”
“我们兵在打,粮在耗,他们在等。”
当夜,宜如军夜袭南隘,易军反击得手,破敌两千。斥候来报:“可追三十里,敌军粮道空虚。”
权奚劝道,“此战是转机,若追得急,说不定能反打一波。”
易宣一沉思片刻,“叫王行的人来议。”
王行未至,只来一书:
“昀成军不参与追击,後勤未足,宜稳步推进。”
“……呵。”
易宣一擡头,“传我令,中军备战,三更开拔。”
三更,昀军突袭成功,连破两寨。
易宣一站在高坡之上,望见敌阵乱作,转头道,“再进十里,便至敌主营,吩咐左路兵,午时合围。”
午时将至,左路迟未动。传令兵急来:
“丞相,左翼无应,斥候失联。”
“查,是何人统左翼?”
“李澄之,兵部侍郎。”
权奚神色一变:“此人本与王以申相熟,是否……”
不到半刻,突然来人急报:“左翼未动,已绕至西侧小道,声称敌伏未清,临时改道。”
“谁下的令?”
“李澄之自判‘形势突变’,拒接联络,称已自行斟酌。”
权奚低声道:“这是…脱阵?”
“继续进攻。”易宣一下令,“右路补位。”
刚欲发令,又有信使来急,“李澄之所部绕行途中,不慎走入山谷,遭敌设伏,半数兵马受创。”
“敌伏?山谷?”
权奚皱眉:“那地方不是前夜才探过吗?明明是死地,他怎会绕进去?”
“斥候呢?”
“李部亲卫前夜封道,称‘扰军心’,未允斥候靠近。”
“扰军心?”易宣一沉声,“退兵时可扰军心,合围时就不扰了?”
权奚望向他,“丞相,我们是不是被耍了?”
易宣一冷冷道:“传我令,中军即刻撤至二线,弃西线合围。”
撤军途中,西南方向突起狼烟,有敌军尾随之象。
中军折回未稳,东侧敌军亦突来进袭,路径正是…早前行军计划中泄露的合围路线。
前後皆乱,左右夹击,折兵四百。
次日,斥候捕回一俘,身着敌军服饰,却携昀国令牌。
“哪来的?”
“左翼弃兵之中所得。”
密探再查,西南谷地已有敌人早设伏,草木间发现昀军布图残片,多有标注。
“敌为何知我布阵?”
“敌军指挥所升起的,是我军本部图上标注的‘假营’位置。”
一夜之间,图纸失守丶节奏被破丶兵力落单丶粮道被撕。
三日後,後方急报传至。
“李澄之未归本营,随军亲信尽散,现不知所踪。”
权奚低声问:“丞相,若非巧合,那些布图,是否只有数人掌握?”
易宣一未语,盯着那副残破图卷良久,终言一句,“我早该换人。”
“如今我们…”权奚小心翼翼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