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唇角慢慢展开,她用最轻松的语气,很温柔地安抚方知有:“方知有,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傻瓜,你发烧了。只是一时动不了而已,别害怕啊,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你的。”
“你知道的,我很厉害的。你很快就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徐斯人感觉方知有的大拇指,好像按了她一下。只是那气力太轻了,好像只是风。
算了,是什么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方知有赶快康复。
徐斯人打起精神,她用力扯了扯方知有身上的被子,顺便跟方知有解释道:“老板,你现在需要散热,我先给你把被子撇了哈。”
她使了点儿腕颈,把被子拉扯开,很快,一个高大威猛的身体,占据了她的整个视野。
好白。
徐斯人晃了晃神,又想到这是个病人,她拍了拍前额醒神,重新忙起来。
她将窗户打开,让新鲜的空气吹进来。
她把空调关掉,只用了一台循环扇,放在落地窗下,加强对流。
她跑去一楼,找到医药箱,给方知有泡了两包小柴胡,她一手端药一手领着药箱,重新赶回去。
她给方知的的额头、脖子、手腕各贴了一个降温贴,等桌上的药凉了些,她坐到床边,试图搬起方知有的上半身,喂他喝药。
“啊——”徐斯人气沉丹田。
“啊——”徐斯人使出吃奶的力气。
“啊——”徐斯人拿出过年按猪的决心。
方知有纹丝不动——也不能说纹丝不动吧,也算是被徐斯人歪歪扭扭地往右、往下怼了好几寸,连着脖子处,因她几次脱力,频频失重地掉回去,被她的指甲误刮出些红痕。
“……”徐斯人气喘吁吁地看着方知有,摇头感叹道:“老板,我真没想到你这么沉。对不起,刚才是我逞强好胜了,我们换个主意吧!”
徐斯人挠了挠脑袋,接着,她横在方知有的身体上,趴着往前爬,把枕头和被子全部扯过来。
她靠着瞬间爆发的蛮力,一次又一次地抬起一点点,借着赶紧垫个枕头,再继续垫个枕头,终于给方知有的脑袋,垫起了一些弧度。
徐斯人在床边坐下喘息,她抹了抹汗,啼笑皆非地看着方知有,端起桌上的药,戏谑道:“来,大郎,喝药。”
徐斯人捏着方知有的下巴,食指尖抵着方知有的唇,她拨动,将指尖慢慢塞到他的牙关里,任他轻轻地咬着。
她端着药,动作轻柔缓和,一点点,喂的很慢。
需要他吞咽的时候,她便将指尖抽出来,捏着他的下巴,抬一下,等他吞下了,她再将指尖抵进去,反反复复。
他咬着她,虎牙的牙尖,刻进她的指腹。他的温度,他的湿润,都在她的指尖。
一杯药,徐斯人喂了半个小时,方知有全部喝下去了,几乎没有漏掉一滴。
徐斯人放下空杯子,重新将枕头一件件抽掉,让方知有躺回去,更舒服些。
因为要集中精力,要耐心细致,做完一切后,徐斯人浑身酸胀。
做这些是吃力的,可她没觉得疲苦。
她只是有些遗憾,她单薄的体力,无法支撑她,让方知有靠在她的身体上。
她坐在床边端详方知有,她摸了摸他的脸颊,他的脖子,他的胸膛,确认他此刻的温热。
她又摸了摸他的嘴唇,他的喉结,他的米粒,确认她此刻的冲动。
他的嘴唇湿润,她记得他的牙齿咬在她指尖的触感,像扣押,像刻入。
他的喉结很硬,她按了按,摸了摸,想起某处某物,曾在她身下变化。
他的米粒柔软,她捏了捏,揉了揉,直到它像那天一样,更具实感。
徐斯人摆弄他,捉弄他,像在整理洋娃娃。
太漂亮的男孩,太漂亮的礼物。
徐斯人趴在床边,她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金镯,看着金镯前方,方知有的侧脸,鬓角。
想到方知有对她的好,她总是感动。
徐斯人:“方知有,这就叫乘人之危,懂了吗?别怪我没提醒你,我这人,给点阳光就灿烂,你不拒绝我,我只会得寸进尺!”
“没错!我就是传说中的很坏很坏的人!我坏得很,可以说是采花大盗,你跟我住一块儿,简直就是玩火!你以后睡觉,一定记得锁门,知道吗!!”
徐斯人由衷地劝说,愤慨激昂,虽然不确定方知有能不能听见,她摸了摸他的头发,又开始忙了。
擦身,物理降温。
喂药,科学治病。
从天亮忙到天黑,从41度退烧到37。9度,徐斯人忙到腰酸背痛,忙到方知有进入冷热交替的时候。
徐斯人哒哒哒又跑下楼,从房间里抱来自己的被子,盖在方知有的被子上。
沿着他的身体,徐斯人把被子掖的牢牢实实,一点缝隙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