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好意思问她其他的事情,更不可能问感情了。
我希望她能快点回来,最好她还是一个人,能够回到他身边。
所以庭森告诉我她回来了那天,我很震惊。
一瞬间我想了很多,她会不会觉得我怎麽又来挖墙脚?还是会觉得馀庭森可怜?
徐倾砚回来後我和庭森之间的关系好像也没什麽变化,我只要声明自己和他是朋友关系,他就会自在一些。
“她都回来了,你还打算等下去?”
火锅那边的人动作一停,笑了笑继续吃饭,“我凭什麽去争取呢?”
“而且已经等了这麽多年,又何必去在乎时间呢。”
看吧,你终于承认了。
当晚见到徐倾砚下车,我震惊地直接靠马路停下。
难以置信,她真的回来了,真的再次出现在我眼前。
可好像一切又回到了原点,徐倾砚还是高中同学嘴里那个冷淡不近人群的人。
因为她又在用那样警惕的眼神看着我,但现在的我只会忍不住想逗她。
我告诉她庭森的住址後便觉得释然,也应该让我做一次局外人的点播了。
我想,不久後我就又会听到他们在一起的消息吧。
全国数学交流大会在北京召开,会议上我见到了曲芷。
这些年的节假日我们会互发消息,她不常更新朋友圈,偶尔发一些花草鹦鹉什麽的。
我看着台上那个人,曾经腼腆的小女孩跟着她喜欢的数学成长为了坐在讲台正中央谈吐大方的教授。
我知道现在的我与她之间有很大的差距,但我还是以一张厚脸皮等在会议室外。
她出来一眼就认出了我,惊喜叫到:“存希!我给你发消息了,没等你回复还以为你没来呢!”
我太紧张,所以没看手机。
我们聊了很多。
曲芷告诉我,常颖在高联的成绩比较一般,後来好像在某重点大学读书。
“她後来好像在深圳工作,家里的生活也被她彻底改变了。她真厉害。”
曲芷说她在去清华学习後通过东平大学官网找到了程明明老师的邮箱,她发去消息才知道那是她在东平大学的最後一年。
下一年就要去中科院的数学研究所了。
我想了想时间,难怪倾砚去东平大学读研没有说过程老师的消息。
程老师以为曲芷会选择北大,但她对清华更有一些想法。
“程老师她恭喜我走到这里,我说是我要感谢她为我追逐前程的路上添了一座明灯。”
我凝视眼前的人,尽力想要回到多年前的夏天。
“我给你们丢脸了,我上了大学才知道我不适合搞研究。”我耸肩尴尬地自嘲。
“你没有。”曲芷摇头一笑,反驳我,“数学有许多的方向,你现在的也属于数学。存希,你从来都没有背离十几岁那个夏天的祈愿。”
是吗?
我似乎大梦初醒,原来那时候我只想着,只要能继续学数学就好了吗?
从北京回来後我重新审视自己的工作,我或许应该对它多一些珍惜的感情?
回到数科院,我眼前似乎展开了一幅巨大的画卷。
这上面是整个世界,一切都被荧光色的线条构建,一切都可以用数学解释。
这是一个巨大的数学模型,囊括了人类丶地球丶宇宙,以及所有的过去与未来。
如果触碰一条光线,那或许就是浓缩的千年记录。
我想起去北京的路上我的心好像还有一些期待,还有一些好奇。
即使工作在不停磨灭我对数学的感情。
但我想,它确实是我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我们之间确实称得上“打断骨头连着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