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能给他留一个儿子,这是我欠他的。”
我悲愤到仰天呼地。
挥手强烈打断她,“你谁也不欠!!你的身体是你自己的!!留一个儿子,留一个儿子,留个鬼啊。”
我话出失言,因为确实是留了个鬼。
空气凝滞了三秒钟。
我震震麻木的手臂,抬眼,问:“为什么一定要生个儿子?”
“不生儿子,别人都看不起他。”
“他那样子还要谁看得起他?!要谁看得起他!!”我拍案而起。
“是我对不起他……”
我无意识在走神,生命多长时间一百块钱?我想出卖。
从那以后,除非是过年,否则我很少回家。
所有清清你看,如今我的冷血,应该是有原因的吧。
如果你知道,也一定会站在我这边的吧。
被两个人一起在医院恶心的那晚,我去临熙的计划终究没有实施。
否则如今就不会有我了。
究竟为什么会有我呢?
那晚我望向月亮止住泪水,又低下头,习惯性无意识地搜索起“沈清还”这三个字。
出现了一张她的新鲜的照片。
应该是参加什么节目被别人拍了候场图。
画面里她穿着深蓝色的礼服,头被盘起一个好看的髻。
清冷冷站着,眼尾却有一点笑起来的暖意。
漂亮得要死。
我濒临死亡的心震颤跳动。
第23章
我必须要迫切地爱着什么
或者要恨着什么。
我无数次动了去临熙的念头,无数次被这明亮的月光制止住。
我想我肯定不能死。
这辈子还没被人好好爱过,我不能死。
所以我拥有了月光。
此刻,我拿到蛋糕后,先把它放进冰箱里,随后才开车去医院。
到院接到她,做了个简单的检查后,医生说:“还是肺部接触到植物的霉菌了,需要住院做个详细的检查。”
听到医生的话,我知道,我的殷恳劝慰于她而言,终于只是耳旁风。
上一次她出院,我反复说:“把地给别人种,你不要再种了。”
她答应我。
这次,她看着我,嗫嚅着唇,说:“没种玉米,就南边剩那不到一亩的地,我想着少,就中了点芝麻。”
是了。
即使不种玉米,也还有芝麻。
没有芝麻,还有大豆。
农活总是干不完的。
现在,她的疾病他的疾病,有一个算一个
我统统都不想管。
见她们一次,就是对痛苦的又一次反刍。